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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葉從頭頂飄落，掉在地上，當即放聲大哭。
顏憶昕腦中驀地閃過一個想法：這個小女孩的眼睛跟她還挺像的。
匆忙趕來的丫鬟快步走進來。
梟塵吩咐道：“帶小郡主下去休息。”
顏憶昕定定地看著那個逐漸遠去的小女孩。
那張臉。
不會錯的。
是她孃親小的時候。
梟塵一把抓住帝錦寒的衣袖，又放開手來，默默垂首，不敢言語。
帝錦寒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拽近，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喜歡誰都行，為什麼要喜歡皇室女子？”
“你喜歡她，讓我怎麼辦？讓我心中的仇恨怎麼辦？！我恨不得殺光他們！你怎麼跟死去的師父交代？我怎麼辦？！”
他的吼聲在房間裡迴盪，傳到外面，小霜璃哭得愈發響亮。
耳中聽著幼童遠遠的哭聲，眼裡看著與他的仇人攪和在一起的師兄。
帝錦寒的一顆心愈發沉鬱，他心想：“師兄當初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去？我為什麼非得跟著走？我不能中途逃跑嗎？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忍受背叛？我錯了嗎？錯了嗎？錯了嗎？”
若是他一開始沒有認識這些人就好了。
忽然，梟塵低聲道：“……對……不起。”
一個擁有家庭牽掛之人，面容溫和，他有心愛的妻子，可愛的女兒。
可是，此時此刻，這人的臉上，卻是實實在在的愧疚。
他重複道：“對不起……”
“都，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聽著他的反覆致歉，忽然間，帝錦寒覺得荒誕無比。
根本不是梟塵的錯。
他只是喜歡上一個人。
可是被人類折磨得不成龍樣的帝錦寒又有什麼錯？他只是想為自己報仇。
帝錦寒茫然道：“……誰來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無論是被關在皇宮籠子裡的帝錦寒，還是在幻璃山無憂無慮的帝錦寒，亦或是現在為了復仇帶領殭屍團打進皇城的帝錦寒，都無比茫然。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應該做什麼？
是報仇還是殺光所有想要覬覦他的人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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