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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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靡靡之音，方蟬曦甚至覺得那就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正在一片片剮她的肉，碎她的筋。

她目光飛快的在屋裡忖尋一圈，隨即抱起窗下書案上一盆還沒有開花的綠植，奪門而出。

不過兩息，就站到了正房屋外。

方蟬曦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遮掩不住室內嬉笑的木門，舉起手裡抱著的綠植，狠狠往前砸去。

瓦盆磕在厚重的木門上，發出咣啷一聲響，隨即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不多時，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方威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方蟬曦面前，只不過，此刻這張臉上看不出半點本該有的俊逸瀟灑，而是佈滿陰雲。

方蟬曦雙目赤紅，雙目含淚的瞪視著方威，絲毫不躲閃。

她心裡止不住的怒意與屈辱升騰翻滾著，不顧一切的怨氣直衝天靈蓋，張口就要問一問方威和梁姨娘這兩個不成體統的東西，到底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

卻在鼻尖一陣香風襲來後，被人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臉上。

劇烈的疼痛夾雜著眩暈襲裹方蟬曦，震的她狼狽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在身後綠竹的攙扶下穩住身形。

她捂著臉望過去，下一秒，直直撞進梁姨娘狠厲的眸子裡。

“好你個膽大妄為的東西，你竟敢拿東西砸我的門……”

方蟬曦恍恍惚惚的，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像是跌進了海底，耳邊全是嗡嗡嗡翻滾的聲音。

隔了好一會，終於有令一道聲音破開那道嗡嗡聲，不斷跳躍進她的耳蝸裡。她辨認的出來，那是梁姨娘的聲音。

梁姨娘有一把好嗓子，平日裡，她無論是發脾氣，還是輕言細語的和人說話，都夾雜著別具一格的韻味。

年少的時候，方蟬曦也偷偷學過，

但此刻，那道聲音落在她耳裡，卻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變的悶悶的，時近時遠，逐漸不分明。

方蟬曦看著梁姨娘那張還在不斷開合的嘴巴，心裡逐漸湧起無盡的膩煩，和忍不住想毀滅一切的衝動。

她慢慢的站直身體，推開綠竹扶著自己的手。

一步步朝梁姨娘而去。

離這個女人越近，心裡的某一個念頭就越清晰。

無數記憶的畫面在方蟬曦腦海中狂舞，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多。

有剛剛懂事時，這個女人將她推倒在地，怒聲呵斥著叫她別來煩她的話。

有她在老太太那裡捱了訓，滿心委屈的找到正房，想與她訴說，卻被她一把從門外推出來的畫面。

更有無數個被噩夢纏身的夜晚，她就那麼在夢裡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和此刻依舊冷眼站在臺階上的男人紅浪翻滾。

那畫面令她作嘔，她被禁錮在那個惡夢裡，用盡渾身力氣都掙脫不得；

反而，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那副噁心的畫面在她夢裡呈現的越清晰。

毀滅吧。

一起死吧。

方蟬曦腦海中不斷翻湧的，只有這一個念頭。

在院子裡所有被這一出爭端引出來，靜默觀望的人眼皮子底下，方蟬曦終於走到了梁姨娘面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上手，一把抓住梁姨娘滿頭的烏髮，啪啪啪連抽了她三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