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長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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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的馬車行至陸家莊，卻被那天罡地煞衛阻攔了下來。

程咬金率先將頭探出，“是我是我，還有杜僕射在此，速速去與涇陽侯通報一聲。”

陸七七見是程咬金，便未再多做盤問，趕忙去稟告郎君。

“郎君，盧國公來了，言稱還有杜僕射亦一同來了。”陸七七步入陸府宅邸，向陸通稟告道。

“嗯，知曉了。請他們進來吧。”陸通彼時正在逗弄兒女們，遂讓陸七七帶人過來。

片刻之後，程咬金與杜如晦以及杜構在陸七七的引領之下，踏入了陸府。

“杜僕射安好。”陸通朝著杜如晦恭敬地作揖行禮。

“涇陽侯不必多禮，老夫現今賦閒在家，你徑直稱我一聲老杜便可。”杜如晦滿臉盈笑，對陸通甚是親近。

“那豈不是亂了輩分？”程咬金猛地開口說道。

須知，陸通稱秦瓊與尉遲恭為叔父，倘若陸通喚杜如晦為老杜，那可不就亂了輩分。

“無妨無妨，各論各的便是。”杜如晦渾不在意這些。

“杜構見過叔父。”杜構這個木訥之人也不知作何想法，竟突然對陸通如此稱呼道。

陸通被杜構給弄得不知所措，好傢伙，你當真是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啊。

程咬金聞此言語之後強忍著憋笑，杜如晦倒是面色不改、泰然自若。

陸通亦不知該如何回應杜構，只得轉移話題，而後將三人引至那庭院之中。

陸通令廚娘去為杜如晦籌備菜餚，皆是一些滋補潤肺之藥膳，另有果汁。至於程咬金，那定然是酒肉之類。

杜構亦是喝酒吃肉，然其頗為拘謹，顯得有些放不開手腳。

“涇陽侯真乃深諳享受生活之道，老夫實是羨慕之至。”杜如晦食了些許銀耳蓮子湯與冰糖雪梨燉雞，又飲了果汁。

“杜僕射謬讚矣，人生於世，當為國奔忙，亦應懂得享受生活。一切之忙碌，不皆為能過上美好生活乎？”陸通飲了一口酒，而後說道。

“雖說諸葛武侯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乃宏大之志，然晚輩更信奉身體乃做事之本錢。”

“人吶，一旦身死便一切皆無。活著，方能成就更多之事。有些事大可徐徐圖之，杜僕射亦當保重自身之軀。”

陸通對杜如晦悉心勸導。

“涇陽侯所言甚是，然則家國尚未太平昌盛，吾等臣子又如何能夠安榻而眠。”杜如晦長嘆一口氣。

“國家之事，非一人之力所能為之，勞苦一番自是無妨。但切不可過度辛勞，肱股之臣若累至身亡，此絕非什麼祥瑞之兆。”陸通雖讚賞杜如晦之品格，然此並非良善之習慣。

好官如牛馬，庸官大自在。

如此之朝廷，終究會被腐敗侵蝕一空。

“杜僕射且觀涇陽，雖說縣令每日忙碌不迭，但亦有時間鍛鍊休憩。其餘官吏更是毋庸多言，每月有七日休沐，令他們得以稍作放鬆。如此方能養精蓄銳，為百姓謀事。”

“緊弦易斷，鬆緊有度方乃上策之選。”

陸通侃侃而談，對於工作自有其一番獨特之理解。

“朝堂公卿如此眾多，為何他人尸位素餐，杜僕射您卻非要鞠躬盡瘁呢？倘若大環境未曾改變，即便您們累至身死，又能怎樣呢？”

杜如晦默然不語，正是因著有太多尸位素餐之輩，他方才要愈發努力，否則何以替君分憂？

不過涇陽之官場制度著實頗為不錯，運轉甚是流暢，官吏不論大小，皆在為百姓做實事。當然，欲要讓大唐皆效仿涇陽，實乃不可能之事。

“好了好了，莫要再聊這些了，美食不可辜負也。”程咬金趕忙插嘴，將話題岔開。

杜如晦與程咬金在告別了陸家莊之後，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趕赴了一趟涇陽縣第一醫院。他們此番前來，乃是為了讓孫思邈為杜如晦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身體之狀況。

杜如晦的身體恢復得甚為不錯，孫思邈在一番悉心診察之後，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諸多事項。而後，杜如晦便抱拳辭行，帶著滿心的感激與希望，離開了涇陽這方土地。

於長安城之繁盛喧闐處，有一座巍峨府邸，乃長孫無忌所居。

此時此刻，長孫無忌眉頭輕鎖，於書齋之內緩步徘徊，心中反覆籌謀，思量如何借夏州建設兵團之勢，巧布棋局，以期家族商脈廣拓，謀取豐饒之利與綿長之業。

長孫氏所營鐵礦，規模宏大，收益頗豐，此等成就，亦可謂蒙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