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達羅斯初戰，困厄交加險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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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凝視著遠方，在夜色中，他看到城池的輪廓顯得格外肅穆，那輪廓像是一隻沉睡的巨獸，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從城池散發出來的凝重氣息。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座城，更是他與阿拉伯帝國爭奪中亞霸權的橋頭堡。

“你看，那是什麼？”李豪指著遠處地平線上隱隱約約的移動黑點，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悶雷在遠處滾動，同時眼睛緊緊盯著那個方向，那眼神彷彿要穿透黑暗，看清遠處的一切。

郭子儀順著盛王手指的方向望去，臉色驟變：“是大食的軍隊！數量…恐怕遠超我們！”

黎明時分，大食軍隊如同潮水般湧來，漫山遍野的騎兵反射著清晨的陽光，仿若一片鋼鐵的海洋。

他們裝備精良，彎刀閃耀著刺目的寒光，那光芒像是冬日冰面上的反光，讓人不敢直視；長矛如林立著，透著冰冷的殺意；還有從未見過的拋石機，龐大的身軀在陽光下投射出令人膽寒的陰影，那陰影彷彿一片黑暗的幕布，緩緩朝著己方陣營壓來。

這壓迫感，如同實質一般，李豪能感覺到空氣彷彿變得凝重起來，那股沉重感迎面撲來，讓他心中一凜，大食的實力，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

“盛王殿下，末將請令，率領騎兵衝鋒，打亂敵陣！”李嗣業按捺不住心中的戰意，請戰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的渴望，手緊緊握著韁繩，彷彿下一刻就要策馬衝出去。

李豪還未開口，一旁的長孫大人卻陰陽怪氣地說道：“李將軍勇猛是好事，但也要講究策略。敵眾我寡，貿然衝鋒，豈不是以卵擊石？” 長孫大人雖然是皇室宗親，但對軍事一竅不通，卻仗著監軍的身份，處處掣肘盛王。

他說話時，聲音尖細，在李豪聽來就像一把銼刀在心頭摩擦，那語調裡滿是不屑與挑釁。

“長孫大人，如今敵軍壓境，戰機稍縱即逝，若不趁其立足未穩給予重創，一旦讓他們形成陣勢，我軍將更加被動！”李豪據理力爭，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他感覺自己的胸腔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卻又被強行壓制著，只能從話語的縫隙裡透出些許熱度。

“哼，本官是奉皇命前來監軍，一切軍事行動都需經過本官同意！” 長孫大人絲毫不肯退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仰著頭，眼睛半眯著，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危機放在眼裡。

周圍的將領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插話。

李豪深吸一口氣，他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像是風箱在拉動，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傳令下去，弓弩手準備！”李豪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那寒意就像冬日清晨的霜氣，悄悄瀰漫開來。

“且慢！” 長孫大人又跳了出來，“弓弩手後撤，讓陌刀隊上前迎敵！如此方能顯示我大唐軍威！” 李豪猛地轉頭，他的脖子像是被一股大力拉動，發出輕微的“咔”的一聲，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盯著長孫大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

話音未落，戰場上已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那喊殺聲像是洶湧的海浪突然撲來，瞬間淹沒了一切。

大食軍隊如同洪水般湧來，漫山遍野的騎兵，鋒利的彎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長矛如林，氣勢逼人。

拋石機投射出巨大的石塊，石塊呼嘯著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砸在陣地上，激起無數塵土。

李豪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顫抖，一些塵土飛揚起來，撲到臉上，有一股粗糙的顆粒感。

甚至有幾塊石頭直接砸中了己方計程車兵，瞬間將他們壓成肉泥，那聲音沉悶而恐怖，像是重物砸在溼泥上，又像是生命被無情碾碎的絕望聲響。

李嗣業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戰意，大喝一聲：“隨我衝鋒！”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他一馬當先，率領軍中精銳的騎兵迎敵。

然而，大食軍隊的數量優勢立刻顯現，李嗣業的部隊剛剛衝出，便被敵人如潮水般的馬蹄淹沒了。

敵人的彎刀如同閃電般劃過，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慘叫聲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哀號，刺痛著每個人的耳朵。

“穩住陣腳！”李豪見狀，急忙大聲喝道，但聲音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顯得微不足道，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洶湧的大海，瞬間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