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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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冷風從窗外吹進道觀，燭火微微搖曳，映出李濤和dari嚴肅的神情。他們坐在主廳，面對著柳若水媽媽。

她端坐在椅子上，面容依舊平靜，但那雙深沉的眼睛中藏著某種讓人不安的情緒。李濤深吸一口氣，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想知道真相。”李濤的語氣很平穩，卻帶著一絲隱隱的質問，“為什麼你要利用我們進入裂縫？你究竟在計劃什麼？”

柳若水媽媽微微皺眉，聲音低沉：“真相？你們知道的真相已經夠多了。如果你們想活著離開，就不要問這些。”

“可是，我們已經沒得選了。”李濤直接頂了回去，目光緊盯著她，“書裡的記載，你的行為，還有迷霧世界的異樣——你隱藏了太多東西，而這些東西可能會害死我們。”

dari在一旁補充道：“你說你想救柳若水，可我們發現，你所謂的救援計劃漏洞百出。你給我們這本書，真的是想幫助我們嗎？”

柳若水媽媽沉默片刻，雙手緊握扶手，似乎在努力壓制什麼。

“既然你不說，那我們就來猜一猜。”李濤突然冷笑一聲，試探性地說道，“書裡提到，先驅者的力量源自於裂縫，但你並沒有第一時間拉回柳若水的靈魂。為什麼？是因為你沒有能力，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

柳若水媽媽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變得凌厲：“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李濤緊逼，“書中提到，早期的先驅者團體有一套完整的秘法，可以操控裂縫和迷霧世界的規則，但從你對我們的計劃來看，你的掌控力明顯不足。甚至，你可能根本沒有掌握那些秘法，對嗎？”

柳若水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李濤。

dari插話道：“如果我們猜得沒錯，你們先驅者團體早就衰敗了，對吧？你看到裂縫的頻率是不是比書中提到的要少得多？甚至，你的能力並非完全來自於先驅者，而是某種其他的存在賦予的。”

柳若水媽媽突然輕笑了一聲，但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是，又如何？”她的聲音低了幾分，“你們想知道的真相，不過是先驅者的失敗史而已。是的，我們這一代，和那些真正的先驅者已經沒什麼區別了——甚至可能連普通道士都不如。”

她目光復雜，繼續說道：“那一代，先驅者團體的確存在過輝煌，但到了我們這一代，秘法早就失傳了。我們看見裂縫的頻率越來越低，掌控的能力也越來越弱。我連柳若水的靈魂都拉不回來，更別說改變迷霧世界的規則。”

“那你的力量從何而來？”李濤追問，“書裡提到的那些能力，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柳若水媽媽低下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來自於裂縫中的‘存在’……它給予了我部分力量。”

“裂縫中的存在？”李濤和dari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與警惕。

“沒錯。”柳若水媽媽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在柳若水自縊後，我一度崩潰。那時候，我看到了裂縫中一個模糊的影子，它低語著，告訴我可以給予我力量，只要我願意……”

“願意什麼？”dari試探地問。

柳若水媽媽忽然緊咬牙關，手指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指節發白。她低聲說道：“它沒有直接說，只是讓我將希望寄託在它身上。我以為，它能幫我救回柳若水……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無法拒絕它。”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語氣中充滿了隱忍的憤怒：“你們根本不知道裂縫的力量有多可怕！當你盯著它看得越久，你就越會覺得自己被它吞噬了！”

李濤冷靜地看著她，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他低聲說道：“不，裂縫中的存在不是給你希望的，它是在控制你。”

柳若水媽媽的臉色突然變得僵硬，眼神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控制我？”柳若水媽媽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種奇怪的嘲諷，“你覺得它是在控制我？”

李濤和dari頓時感到不對勁，彼此對視一眼，隱隱感到一種不安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

“如果是控制，那我為什麼還能自由行動？”柳若水媽媽站起身，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而尖銳，“不，它賦予了我自由……比你們任何人都自由！”

她的眼神猛然變得陌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熟悉的平靜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而傲慢的氣質。

“你不是柳若水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