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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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躺在床上，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警報聲響起。

警報的聲音尖銳而急促，讓他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

他翻身坐起，心臟砰砰直跳，迅速起身開啟門，往樓下望去。

樓下的客廳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夜燈散發著橘黃色的光。

他正好看見坤也從房間探出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和焦急。

兩人隔著樓梯對視了一眼，坤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說道：“是我媽媽按的警報。她平時晚上不會這樣，真是不好意思。”

李濤擺擺手，示意沒關係：“沒事，還是先看看你媽媽的情況吧。”

坤點了點頭，李濤跟著他走向玲的房間。

玲是坤和麗的母親，走進房間時，李濤就看到玲平躺在床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喉嚨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嘶啞而詭異，彷彿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痛苦。

坤立刻走到床邊，俯下身檢視母親的情況。

李濤則順著玲的視線抬頭看向天花板，但天花板上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突然，玲的頭猛地扭向李濤，眼神變得異常犀利，死死盯著他，眼珠微微凸出，臉上的肌肉開始不斷抽搐起來。

李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去。

就在這時，他的背後突然撞到了一個人影，嚇得他失聲叫道：“啊！”

來人也是被嚇了一跳，跟著尖叫了一聲。

李濤扭頭一看，原來是麗，她也聽到動靜過來檢視情況。兩人看清彼此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的叫聲卻已經驚醒了睡夢中的dari和阿青。

沒過多久，李濤就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dari和阿青慌里慌張地從二樓衝了下來。

dari只穿了一條大褲衩子，臉上寫滿了驚慌。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dari焦急地問道。

麗已經快步走到床邊，與坤一起按住了抽搐的母親。

李濤簡短地解釋了一下情況，dari和阿青聽了之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玲的身體依舊在劇烈抽搐，眼睛仍死死地盯著李濤他們，那瘦削的臉頰和凹陷的眼珠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分外恐怖。

“可以幫個忙嗎？”麗喊道，聲音中帶著焦急和無奈。

阿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幫麗一起按住玲的身體。

麗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支鎮定劑，熟練地拔掉蓋子，迅速將針頭扎進了玲的手臂裡。

不一會兒，玲的抽搐漸漸停止，喉嚨中的沙啞聲音也慢慢消失了，房間裡終於恢復了安靜。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看著母親重新安靜地躺在床上，麗輕輕地幫她蓋好了被子。阿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媽媽這個樣子……我看需要的不是醫生……”

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意識到了，只是最近太忙了，真的脫不開身。你也知道，這邊冬天是旺季。”

阿青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鬧劇終於結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李濤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卻久久無法平靜，玲那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還有那詭異的、沙啞的聲音。

他輾轉反側了很久，終於在疲倦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夢中，他站在一片迷霧之中，四周盡是灰濛濛的霧氣，什麼都看不清楚，沒有任何的聲音，連風聲都沒有。

他緩緩地向前走著，迷霧中漸漸浮現出一棟房子的輪廓。

那房子看起來像是海市蜃樓，不斷地變化著形狀，時而像多倫多的克萊爾街20號，時而像鄭州的柳若水家，又時而像他們在曼谷租住的那間公寓。

李濤努力想要看清房子的模樣，可無論他怎麼看，房子始終模糊不清。

就在他正要靠近房子的時候，他突然感到後脖頸一陣冰涼，彷彿有冷風吹過。

李濤的心猛地揪緊，他嚥了咽口水，緩緩地轉過頭，一個極為恐怖的鬼臉出現在他身後，距離他不過幾厘米。

那鬼臉模糊不清，面目扭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李濤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那鬼臉便張開了嘴，露出滿嘴的尖牙，從喉嚨裡發出一種緩慢而沙啞的音節：“奧……砸……”

“啊！！！”李濤猛地從床上驚醒，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