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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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和dari站在迷宮深處，四周靜得出奇，只有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在耳膜中迴盪。

迷宮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鏡面在昏暗中折射著微弱的光，像是一雙雙潛伏的眼睛盯著他們。

李濤走在前面，右手輕輕觸控鏡子的邊緣。鏡子的觸感冰冷而堅硬，指尖滑過時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每當他的手劃過鏡面，鏡中的影像總會有片刻的滯後，好像鏡子在努力追趕他的動作。

“這些鏡子不對勁，”李濤皺起眉頭，看著鏡中自己那比實際動作慢了一拍的影像，“它們有延遲。”

dari站在他身後，緊張地四處張望：“也許是因為我們在這裡太久了，感官出了問題？”

李濤搖搖頭，目光死死盯著鏡子：“不，不是我們的問題，是這些鏡子。它們……像是在模仿我們，卻模仿得很失敗。”

兩人繼續向前走，迷宮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彷彿每一次呼吸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dari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手掌，他盡力剋制自己不去看四周那些詭異的鏡面，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鏡子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可影像中的他並沒有低頭，而是直直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冰冷又陌生。

dari嚇得倒退一步，撞上了身後的李濤。

“你幹什麼！”李濤穩住身形，回頭怒視著他。

“它動了，”dari哆哆嗦嗦地指著那面鏡子，“它沒有跟著我動，而是自己在動！”

李濤轉頭看去，那面鏡子中的dari果然沒有低頭，而是直直地注視著他們，嘴角甚至揚起了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

李濤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他們還沒從這異象中回過神來，鏡子中的dari突然開口了：“你們不屬於這裡。”

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又清晰地鑽進他們的耳朵。

李濤和dari同時僵住了，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一片混亂。

“誰在說話！”李濤厲聲問道。

鏡中影像沒有回答，笑容卻變得更加詭異。與此同時，四周的鏡子開始閃爍光芒，像是一臺臺錯亂的投影儀。

鏡子裡不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一段段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李濤的目光被其中一面鏡子吸引，那面鏡子中出現了他的家——一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公寓。鏡頭掃過亂七八糟的書桌、沙發上的毛毯，還有廚房裡的油漬牆面，一切都完美地還原了他記憶中的模樣。的。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一個身影從鏡子深處走了出來，是他母親。

“媽？”李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低語。

鏡子裡的母親沒有看他，而是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到沙發邊，微笑著招呼：“快來吃飯，涼了就不好喝了。”

李濤像被施了魔咒一樣，不由自主地朝鏡子邁出一步。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母親的影像，但手指觸碰到鏡子的瞬間，那畫面忽然一陣扭曲，像是水波被攪亂了一樣。

他母親的臉迅速模糊，隨即變成了另一張面孔，是柳若水。

“柳若水？”李濤驚恐地退後一步。

柳若水的影像沒有理會他的震驚，而是靜靜地站在鏡子裡，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她的嘴唇微微開合，卻發出了另一個聲音：“這是你們最後的歸宿。”

李濤感覺腳下一陣晃動，差點摔倒。他迅速回頭，看向dari：“你那邊怎麼樣？”

dari的臉色慘白，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身前的鏡子里正播放著一段畫面，是他的舊公寓，那個他曾經租住過的地方。

鏡頭搖晃著進入臥室，床上的被褥皺巴巴的，牆上貼著一幅舊地圖。就在畫面定格時，一個年輕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正是他的前女友。

“ea？”dari低聲呢喃。

鏡中的ea面無表情地走向鏡子前，雙手貼在鏡面上。

她的眼睛突然抬起，對著dari開口說道：“你根本不屬於這裡。你早就死了。”

dari的呼吸變得急促，他退了兩步，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這些鏡子在幹什麼？”他聲音顫抖地問李濤。

李濤咬著牙，臉色鐵青：“它們在篡改我們的記憶……或者在試圖操控我們。”

四周的鏡面開始發出低沉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