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選擇與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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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滿天星辰在雲霧間閃爍，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

姬琳站在庭院中，看著天翁的房間燈光微弱，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與天翁好好聊過了，忙於婚事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刻意在迴避某些事情。

他輕輕叩響了天翁的房門。片刻後，天翁開啟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阿琳，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姬琳走進房間，隨手關上門。他看著天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天翁見他如此，主動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笑著說道：“看來有大事要和我談？”

姬琳接過茶杯，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天翁，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或許你不會高興，但我還是得說。”

天翁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了自然：“你我兄弟多年，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姬琳放下茶杯，抬起頭，目光堅定：“我不想再害人性命了。以後，我想做個普通人。”

天翁的笑容徹底僵住，他盯著姬琳，似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阿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姬琳點點頭，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做過的那些事情。那些無辜的人，他們的死，真的值得嗎？我曾經以為是值得的，但現在我明白了，根本不是。”

“是誰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天翁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怒意，“是沈盈盈？”

姬琳沒有迴避，坦然說道：“她只是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她說，也許我能看到裂縫，是老天爺的安排，是為了讓我明白死亡並不是終點，而是為了讓我更珍惜生命，甚至用我的力量傳播善念。”

“傳播善念？”天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阿琳，你還真是天真。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你若不殺人，就註定會被人殺。你以為那些‘善念’能保住你嗎？”

姬琳沒有被激怒，反而平靜地說道：“也許吧。但我已經決定了，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我已經殺了夠多的人，再多一個，哪怕再有理由，我都不會再動手。”

天翁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復雜地盯著姬琳：“所以，你就是打算丟下我，自己去做那個所謂的‘普通人’？”

“天翁，我從未想過要丟下你。”姬琳語氣真誠，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你知道我一向拿你當知己。這次也是一樣，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天翁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姬琳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留在我的宅邸做個管事，我會把宅子的一切交給你打理。你不用再為裂縫的事情操心，過一段平靜的日子，或許你會發現，這樣的生活並不糟糕。”

“管事？”天翁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阿琳，你知道我從未想要這樣的生活。”

“那你想要什麼？”姬琳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分，“更多的裂縫？更多的死人？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真相，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你的命，還是別人的命？天翁，我不會攔你，但我也不會再陪你走這條路了。”

天翁盯著姬琳，眼中的怒意逐漸被無奈取代。他知道，眼前的姬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他一兩句話就能說動的紈絝子弟了。

沉默良久，天翁終於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阿琳，你能有今天的決心，我應該為你高興。”

“天翁，謝謝你。”姬琳鬆了一口氣，目光中帶著感激。

“不過……”天翁的語氣忽然一轉，帶著一絲玩味，“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不會的。”姬琳語氣篤定，“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天翁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卻顯得意味深長。他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心中卻湧起了一絲冷意：“姬琳，既然你不願意繼續走下去，那就別怪我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善念可言。”

從天翁的房間出來，姬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並沒有察覺到天翁內心深處的暗流湧動，只覺得心中輕鬆了許多。

阿東見少爺從房間裡出來，忍不住問道：“少爺，您和天翁先生說清楚了？”

“嗯，說清楚了。”姬琳點點頭，目光望向天際，眼中帶著一絲釋然，“阿東，明天就是婚禮了，從今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阿東應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偷偷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