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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水井挖的挺不錯。

更難得的是,井底下方,竟是有兩處小泉眼,哪怕頭一天把水用盡,經過一晚上的時間,照樣能蓄個五六尺深。

祁六、肖老頭、徐道覆三人,也由此告別護城河,晚上洗澡,不必跑那麼遠,直接在住處門口就能解決。

登中城的情況,傳入祁六耳中。

當初被盧秀攆出,他氣的不行,也曾暗暗發狠,詛咒對方不得好死。

可這一天真的來臨,心中竟是半點沒覺得解氣,反頗不是滋味,為此長吁短嘆,連吃飯也沒了胃口。

徐道覆心情也不佳,閒時沒事的時候,總站在巷道口,遙望行宮方向,眉宇間多有愁容。

這也算是虎塘大街上的一處奇景了。

乃至沒用多久,半座城的人都曉得,有位玉樹臨風,帥至一塌糊塗的年輕道士,神色憂鬱的凝視著西方。

以致許多未出閣的各家千金,總打著紙傘過來閒逛。

有膽子大的,更是羞著臉,故意從面前經過,然後丟下一方絲帕。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心向道的徐道覆,不僅不解半點風情,甚至還不悅的板起臉,告訴她們不要亂扔垃圾。

有被傷到的姑娘們,無不掩面而泣,而後飛奔返家,把自己關在閨閣裡,繼而紛紛化身情場詩聖。

有邊流淚邊輕吟,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有長吁短嘆,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見,何處悲風秋畫扇。

也有拿起鋤頭,去院中挖坑葬花,以作別離。

總而言之,徐道覆在巷道口傻站,竟是站成了一位盡傷女子心的薄情郎,而他自己則渾然不知。

此情此景,落在祁六眼中,那自然是佩服的很。

對方天天站那兒望著行宮方向,也被他解讀成對孫愈成聖的憂心。

蠻女則不然,如今的她,見到有撐傘姑娘走動靠近,便立即呲牙,哪個姑娘要是多看一眼徐道覆,就畫豬頭開罵。

至於故意遺落的絲帕,她可是半點不浪費,全撿了過來,然後用之擤鼻涕。

就好像徐道覆是她的寶貝,別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虧。

年僅十五的祁六,還不理解情愛為何物,不過情竇初開的年紀,也難免躁動,總想著,要是自己也能像徐道覆這般受姑娘歡迎,那該有多好。

城東染坊的滅門案告破了。

兇手被抓住,並在府衙公開審理。

蠻女被請去充當人證,祁六、徐道覆也陪同前往,想弄清楚這樁一波三折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日府衙空前熱鬧,四扇大門全部開啟,誰都可入內一觀。

來的人不少,且尤以城東百姓最多,米二嫂的親戚們,更是將棺材拉在了府衙前的大街上,好讓死者的在天之靈,親自目睹兇犯下場。

跟隨蠻女一同過來的祁六、徐道覆,自是不需要與百姓們擠在一塊。

劉捕頭熱情將二人請入,並讓他們坐在縣令的屏風後頭,與阮守林、殷震一起喝茶。

看得出,阮守林心情非常好,翹著二郎腿,手中悠閒的盤著鐵膽,見到祁六、徐道覆進來,甚至還出言打趣:“沒能將某繩之以法,你二人很失望吧。”

如今孫愈不在,祁六當然不想與之正面衝突,急忙打個哈哈:“阮家主說的哪裡話,我們可從不認為您是兇手。”

“換旁人這麼說,我指定不信,但想到你倆是誅殺妖女的英雄,我便都想通了。”

說著,阮守林頗無奈的自嘲一笑:“阮家在應南經營已久,正應了樹大招風的古話。不過一樁尋常命案,卻被這幫酒囊飯袋過份解讀,冤枉我阮家的同時,還讓真兇逍遙自在,哎,若非你倆慫恿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將事情擺在我面前,這口黑鍋,估計要背一輩子。”

“阮家主也怕背黑鍋?”徐道覆淡淡道:“這對阮家來說,算不上什麼吧。”

阮守林道:“只此一樁,當然算不得什麼,但任由它這般發展,以後阮家豈不黑鍋不斷?遲早有被壓垮的一天。”

徐道覆微微頷首:“繩鋸木斷,水滴石穿。阮家主看的明白,貧道佩服。

說罷抱拳拱手。

“別,你們啊,少拿對付我外甥那招,來對付我!我話可挑明白,我絕對不是聖人,也不會管太多閒事。你們這次,將算盤打到阮家頭上,按常理講,我得讓你們知道知道惹阮家的後果,不過看在你們將那兔崽子整的如此悽慘的份上,此事就此揭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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