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新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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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裂的劍刃倒映著千萬張破碎的臉。那些都是他曾斬殺的心魔幻影，此刻卻化作師尊的模樣，在嶙峋白骨間對他輕笑。

她彎下腰，柔軟的手指撫上沈寒星的臉，她的聲音如同天籟般動聽：“我這是在幫你淬鍊劍骨啊。”

沈寒星看著她指尖點點光芒，知曉這是她影響人心的技能，他明知她是在撒謊，竟可恥沉淪在這蠱惑之中，感受到靈魂在痛苦中歡呼雀躍。

“我不相信……”沈寒星指尖嵌入掌心，指節攥出爆響。

“是嗎？”她微笑著捧起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將最虛幻的毒藥摻進最溫柔的情話中，“我喜歡你，你是我的驕傲啊。”

沈寒星猛地睜開眼睛。

他握住身旁發出了發出瀕死般的嗚咽的斷劍，劍鋒壓入掌心，鮮血滴落到身旁玉簡上——上面密密麻麻刻著九州所有疑似師尊出現的線索。夢境中是簡仙尊曾進入他的神識為他治療心魔，他已在這樣分不清噩夢還是美夢的夢境中沉淪一千年了。被壓制了一千年的記憶洶湧而出，被棄若敝履，又被溫柔以待，最不堪的記憶與最美好的記憶，竟然全都由一人給予。

他的瞳孔浮現入魔徵兆的金紋，聲音低沉而沙啞：“師尊，下次找到你的時候，就讓我來成為你的心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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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簡汐音還未起床，就聽見洛靈急促的敲門聲：“簡師姐，你快起來！掌門她出事了！”

簡汐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及整理凌亂的髮絲，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開啟房門問道：“洛靈，發生什麼事了？掌門怎麼了？”

洛靈神色慌張，眼眶泛紅：“我也不知道，簡師姐你快跟我過去看看吧！”

簡汐音匆忙趕到凌羽的房間，只見凌羽面色蒼白如紙地躺在床上，黎畫正焦急地守在床邊。聽到腳步聲，黎畫轉過頭來，當他看到簡汐音時，連忙站起身來喊道："簡師姐，你快過來！"

此時，凌羽緩緩睜開雙眼：“汐音來了啊……”

簡汐音徑直快步走到床邊，握住凌羽的手，使用自己的能力為她緩解痛苦：“掌門，您這是怎麼了？”

凌羽靜靜凝視著那從簡汐音指尖觸碰之處流淌出的光芒，輕輕說道：“無需再繼續為我耗費精力治療了，我知曉自己身體狀況如何，心魔是因何而起。而且就算治好了也沒有意義，我能感覺到，今日便是我的大限之日。”

洛靈在一旁拼命搖頭：“掌門，一定還有辦法的！”

凌羽卻只是微微一笑，她溫柔地拍了拍簡汐音的手：“汐音，自從你來到須臾派，我便知道這是上天賜予我們門派的一次轉機。我一直知道自己大限將近，心中最為擔憂的莫過於須臾派在我走之後後繼無人，所以昨日那場生死之戰，本就是抱著破釜沉舟之心去奮力一搏。好在上天庇護，讓我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遇見了你這般出色的弟子，我看得出你非池中之物，雖然不知為何會流落到此，但我相信你有能力帶領須臾派走向更好的未來。”

簡汐音聽出了凌羽的話外之音，她瞪大雙眼：“掌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