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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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旦省出了遊山玩水的時間，兩人的行程便肉眼可見地加快不少。過了黃河之後，再向北行進，凋零蕭瑟的氣氛撲面而來。遲到的春風還未來得及親吻這片土地，隨處可見的荒蕪將早春本該有的暖意消耗殆盡。

&esp;&esp;齊寒石與南星一路向北，在目力可及的盡頭，發現了一家酒肆。大概是因為人跡罕至，這家酒肆的面積小的可憐，全部塞滿也盛不下仨瓜倆棗。

&esp;&esp;掌櫃八成是憋瘋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兩個會說話的活物，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esp;&esp;他麻利地抽出一條破抹布來，撣了撣桌面上的土，熱情招呼著兩人落了座：二位這是出遠門麼？

&esp;&esp;齊寒石抱了抱拳道：我們想去趟玄京，正好跟您打聽下，走哪條路方便。

&esp;&esp;聽到玄京兩字，掌櫃剛剛綻放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兩位大概是外地人，可能還沒聽說。此處再往北不遠，就是冀州地界，經此去玄京的路，大多都封了，只留下了一條由官兵把守，嚴進嚴出。

&esp;&esp;封路？齊寒石眉頭微皺，問道：為何要封。

&esp;&esp;掌櫃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聽說冀州流行瘟疫，鬧得很兇，官府擔心疫情蔓延，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esp;&esp;南星和齊寒石對視一眼，向掌櫃問到：疫情是從何時開始的？

&esp;&esp;據說年前就有了，起初沒有人注意，後來才越鬧越兇的，從這裡去玄京，只有冀州一條路可走。奉勸兩位路過時，一定多加小心。

&esp;&esp;齊寒石聽完掌櫃的話，心裡很是愧疚，對南星道：本來想帶你好好逛逛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今晚我們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

&esp;&esp;南星詫異道：為何要送我回去？

&esp;&esp;再往前走就是疫區了，我不能讓你冒險。

&esp;&esp;那你怎麼辦？

&esp;&esp;齊寒石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會試時間還早，我把你送回去再趕過來，照樣來得及。

&esp;&esp;南星顯然不能接受：大哥，我好歹也是學醫出身，前方有疫情，我非但不出力，人反倒跑了，這不太合適吧？

&esp;&esp;我不是這個意思。齊寒石解釋道：疫情的事自然有朝廷操心，不是你我想管就管得了的。再說你到這裡來，終究是因為我，若是你因此有何不測，你讓我說到這兒，齊寒石突然卡殼了南星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自己還能獨活嗎？

&esp;&esp;眼看對方說得面紅耳赤，南星反倒迅速冷靜下來：寒石，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可這不能成為你讓我回去的理由。你忘了你我此行的目的了嗎？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如此折返豈不是前功盡棄。況且我是學醫之人，對瘟疫還是有些瞭解的，只要防護得當，被傳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說你一個門外漢都不怕，我怕什麼？

&esp;&esp;南星雖然外表溫文爾雅，骨子裡卻執拗得很。除非齊寒石把他當場拍暈拖走，幾無可能讓他乖乖聽話回家。

&esp;&esp;齊寒石無奈嘆了口氣除了依著他，還能怎麼樣。

&esp;&esp;兩人別過酒肆掌櫃，在附近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又去旁邊的藥鋪買了不少藥材，待南星將防護器物準備就緒，第二天一早便啟程上路了。

&esp;&esp;誠如那掌櫃所言，再往北不遠，就是豫州與冀州的交界。遠遠可以看到道路盡頭，正有官兵把守。

&esp;&esp;齊寒石將應考的文書呈了上去，又打點了些銀子，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被予以放行。

&esp;&esp;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進入冀州之後，一種末日般的窒息感劈頭蓋臉地蔓延過來。光禿禿的荒原一望無際，竟沒有半點生機，隨處可見的凋零，讓行走在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揪緊了心。

&esp;&esp;南星從藥箱中取出了兩塊面巾這是他昨晚用藥水處理過的，他將其中一塊遞給齊寒石道：戴上吧，遮住口鼻，以防萬一。

&esp;&esp;齊寒石點了點頭，有樣學樣地蒙上了自己的半張臉，只留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邊。他對南星調侃道：幸好這一路上不見人，否則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