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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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叔，小聰篤定我們的身份被調換，是因為那份dna報告。他說，他拿了我跟林姨的頭髮去做親子鑑定，那份報告我在他手機看過，證明了我和她是母子。”

&esp;&esp;“這件事你知道。”曲凌最後一句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esp;&esp;剛才說的過程中，方忠嘴角抽搐，整個人完全陷入惶恐中。

&esp;&esp;他知道的！

&esp;&esp;果然，方忠渾濁的眼慢慢蓄滿淚。

&esp;&esp;“原來，原來是那份報告……原來都是我造的孽……”

&esp;&esp;曲凌神色一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sp;&esp;“我——”方忠張開口，淚水就流下來，“是我，是我悄悄拿小聰的頭髮換了你的。”

&esp;&esp;方忠哽咽著聲，將所有實情娓娓道來。

&esp;&esp;當年，他在曲家當花匠時，就悄悄喜歡上新夫人帶來的女傭林蓉。

&esp;&esp;林蓉年輕時頗為漂亮，尤其還念過書，跟曲家其他那些女傭不同。方忠喜歡她，這份喜歡沒藏著掖著，很快，曲家的人都知道花匠對新夫人的女傭頻頻獻殷勤。

&esp;&esp;這訊息很快也傳到新夫人耳裡。

&esp;&esp;“那日，夫人問我，想不想娶阿蓉？我當然想，可是我知道我不配。”

&esp;&esp;一個連上學都沒上完的窮小子，哪裡敢肖想讀過私立高中的女孩？

&esp;&esp;“可是夫人說，只要我想，她就能幫我。後來，阿蓉真的答應嫁給我了。”方忠露出悽然的笑：“只是結婚後，阿蓉才告訴我，因為夫人威脅她，如果不跟我結婚，她就得離開曲家。”

&esp;&esp;那個年代，曲家對待傭人的條件極其優渥，外頭經濟條件也不景氣。離開曲家意味著沒有可觀的收入，也沒有大房子住，甚至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esp;&esp;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esp;&esp;林蓉在曲家過上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哪裡還願意到外頭吃苦？

&esp;&esp;“阿蓉不喜歡夫人，我知道的。可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喪心病狂到、到在醫院就悄悄換了她和夫人的孩子！”

&esp;&esp;方忠的聲音顫巍巍的，恍惚間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夜——

&esp;&esp;“我可以被白雅麗羞辱，讓她踐踏我的自尊。可是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我不能也讓他過這樣的生活！我不允許他當白雅麗兒子的狗！”

&esp;&esp;至今，妻子的悲吼他仍記得清清楚楚。

&esp;&esp;“最先，是一個護士開玩笑，說剛出世的兩個孩子長得真像，要是不小心抱錯了，恐怕沒人認得出來。我沒想到阿蓉她真的換了兩個孩子的衣服……”

&esp;&esp;忽然間，曲凌打斷他：“你可以阻止的，但你沒有。”

&esp;&esp;啜泣聲頓住，方忠茫然望著他，漸漸浮上羞愧的色彩：“我試過的，但、但她一定要，我沒辦法。”

&esp;&esp;曲凌斂回目光，說不清的失望。

&esp;&esp;一個成年男人，哪裡會拿一個女人沒辦法？更何況，林蓉當時才生完孩子。

&esp;&esp;“孩子被她換了後，我不敢告訴夫人，怕夫人把我們全家都趕出去。可是你和小聰一天天長大，我看著阿蓉天天罵小聰，我知道她這是在發洩。她要把對夫人的不滿，全部發洩在小聰身上。”

&esp;&esp;“小聰太可憐了。”方忠低下頭，哭著道：“後面我之所以離開曲家，就是不想再看到阿蓉老是罵小聰。”

&esp;&esp;聽到這，桑曉幽幽接下他的話：“所以，方小聰看見林蓉的日記，要去做dna報告時，被你知道了。”

&esp;&esp;方忠怔了怔，爾後淚流得更兇：“小聰是個乖孩子。我離開曲家後，小聰他私下一直跟我有聯絡，還經常拿錢給我。三個月前，我、我去找他，就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他問我，他真的是我和阿蓉生的嗎？”

&esp;&esp;“我偷偷跟蹤他，才知道他找了醫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