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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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都知道。”曲凌掙扎著站起身，“我知道，當年是你把自己的兒子和曲家的兒子對換。”

&esp;&esp;“‘曲凌’才是你的兒子。”

&esp;&esp;曲凌往前一步，衝著臉色發白的林蓉道：“可是，我才是曲凌！”

&esp;&esp;林蓉顫了顫：“你在胡說什麼？”

&esp;&esp;“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方小聰下了替身蠱。從南川回到龍京那夜，我就變成他的樣子，他就變成我的樣子。”

&esp;&esp;聽完，林蓉怔怔看著他。下一秒，她冷冷勾起笑：“方小聰，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倒不知道你這腦子還挺厲害的，連這樣荒謬的謊話也張口就來。”

&esp;&esp;果然不相信。

&esp;&esp;曲凌提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沒騙你。你難道沒覺得奇怪？我從南川回來那一夜，為什麼突然間就會爆出‘方小聰欠賭債還虧空公款’的事？”

&esp;&esp;“就算小聰不是你親生的，可你養了他這麼多年，總該清楚他的為人。你見過他賭錢嗎？還有虧空公款？他欠了哪個賭場的債？吞了公司哪筆錢？”

&esp;&esp;“這些，他有說清楚嗎？”

&esp;&esp;林蓉被問得啞口無言，但是下蠱這種荒謬的事情，誰會相信？

&esp;&esp;她咬了咬牙，“我看你是瘋了！小聰，你說的沒錯，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好歹你也叫我這麼多年的‘媽’。我告訴你，你現在再亂編亂造，我也不會信的。”

&esp;&esp;目光落在擺在曲凌他們前面的飯菜，林蓉緩了緩神，語氣也輕了些：“今天廚房的人請假了，這些是媽媽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還有我熬了你愛喝的茶樹菇龍骨湯。”

&esp;&esp;林蓉別過臉，幽幽說了句：“總之，你不能跟他搶。”

&esp;&esp;說完，她轉身就走。

&esp;&esp;桑曉望著林蓉離去的背影，對曲凌說道：“她不信你。而且，很明顯，她也不希望方小聰認回自己的身份。”

&esp;&esp;曲凌垂下眸，“她不信，也很正常。只不過，我沒想到她的心……竟然能這麼狠。”

&esp;&esp;在林蓉眼中，現在的他就是方小聰。面對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真相被戳穿，她非但沒有愧疚，甚至還堂而皇之地要方小聰別跟曲凌搶。

&esp;&esp;“難怪小聰要下替身蠱。”曲凌自嘲地笑了聲。

&esp;&esp;他將自己摔進沙發，瞥見桌上的飯菜，白灼菜心、椒鹽蝦還有湯，都是方小聰喜歡吃的。

&esp;&esp;“算了，反正只要簽了那份合同，她就算不願意也無濟於事。”

&esp;&esp;曲凌不想再糾結這些，招手示意桑曉坐下，將筷子遞給對方。

&esp;&esp;“吃飯吧。”

&esp;&esp;他只想往前看，向前走。曲家……不是他的東西，他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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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媽。”

&esp;&esp;林蓉晃了晃神，微微瞪大眼，“你喊我什麼？”

&esp;&esp;“媽。”男人扶著她，讓她坐進柔軟的真皮沙發，自己半蹲在她面前，露出溫柔的笑：“既然已經知道真相，我肯定要叫您媽的。”

&esp;&esp;“……真的？”林蓉顫巍巍伸出手，摸上這張線條分明的年輕面孔，眼中不禁泛起淚光：“你……肯認我這個媽媽？”

&esp;&esp;“媽，您這說的，你就是我媽媽。”

&esp;&esp;他執起她的手。這隻手因長年勞作已經變得粗糙，但他緊緊握著，目光誠懇，“以前，我總不明白您為什麼對我，比對小聰還要好。現在我終於明白，原來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

&esp;&esp;“阿凌，”林蓉覆上他的手，略帶哽咽道：“你知道就好。在媽媽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兒子。”

&esp;&esp;她太過激動，淚珠止不住落下。爾後，她被輕輕擁入懷裡，搭著天絲面料襯衫啜泣。林蓉並沒有看到，自己兒子驟然陰沉下來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