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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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時間過去那麼久了，東西也早就贖不回來了。

&esp;&esp;想到這，鬱慈抿了下唇，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有要往外冒的趨勢。

&esp;&esp;賀月尋清冷的嗓音清晰地傳出來，“為什麼不過去看看呢？”

&esp;&esp;少年蹲成小小一團，鴉黑的睫羽溼答答的，彷彿路邊的一隻流浪貓，聽見男人說：

&esp;&esp;“阿慈，去看看吧，我一直陪著你。”

&esp;&esp;當鋪的櫃檯很高，鬱慈站在臺階上，看著裡面的人將一個箱子遞出來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esp;&esp;……他沒有當票、也超過期限了，為什麼還能拿回之前的東西？

&esp;&esp;接過箱子時，鬱慈指尖都在輕輕發顫，裡面零零碎碎、不太值錢的東西都是有關許婉的。

&esp;&esp;眼淚一顆顆砸下，蓋面上開出暗色的花紋，鬱慈眼圈通紅，哽咽地小聲問：“……你一直都在幫我做這些嗎？”

&esp;&esp;沒有哪家當鋪會留著這些瑣碎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賀月尋在偌大的東城一點一點蒐集。

&esp;&esp;面對少年帶著顫音的問題，賀月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它們一直在等阿慈，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esp;&esp;順著男人的意思，鬱慈低下頭看向箱內，目光落在一隻小盒子上。他不記得許婉有過這個東西。

&esp;&esp;“這是什麼？”他拿起來問。

&esp;&esp;“也許會是一個許願盒。”賀月尋嗓音裡帶上淺淺的笑意，“阿慈可以試試。”

&esp;&esp;已經猜到是男人為他準備的，少年依舊很認真地閉上眼，眼尾嫣紅、彷彿世間最虔誠的信徒。

&esp;&esp;許完願後，鬱慈睜開眼瞼，圓眸裡流轉著細碎波光，聲音很輕如同說給自己聽：“願望會實現嗎？”

&esp;&esp;細白的手指按上盒沿，略一用力盒蓋輕輕開啟。與此同時，男人的話在耳邊落下：

&esp;&esp;“阿慈的願望都會成真。”

&esp;&esp;——是一隻很普通的銀鐲子。

&esp;&esp;甚至磨損久了，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esp;&esp;可那是媽媽攢錢給他買的，不一樣。

&esp;&esp;一瞬間，眼淚落了下來。失而復得的欣喜與酸澀交織在一起，在心尖湧動。

&esp;&esp;鬱慈緊緊攥著銀鐲，眼皮通紅，彷彿暈開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色。

&esp;&esp;遠遠跟著少年的人見狀擰起眉，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

&esp;&esp;賀月尋沒有分出心思，指腹微涼，輕柔地為少年拭去淚珠，溫聲道：

&esp;&esp;“別哭了，阿慈的願望不是成真了嗎？”

&esp;&esp;好半響，少年才勉強找回聲音，卻是斷斷續續地說：

&esp;&esp;“……沒有、沒有成真……”

&esp;&esp;指尖一頓，賀月尋微微蹩眉。在這個擁擠的小巷裡，少年對著木盒許下的願望竟然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

&esp;&esp;昏暗的巷道盡頭，少年圓眸清亮，微微溼紅地盯著賀月尋，好像有點委屈一樣，小聲開口：

&esp;&esp;“一點也不靈，我再也不會對著木盒許願了。”

&esp;&esp;這樣說著，細白的手指卻一直緊緊攥著小木盒，指尖都凹下去一點。

&esp;&esp;本該死寂的心臟突然傳來異樣的潮動，讓死水一般的四肢百骸逐漸生熱，賀月尋慢慢沉默下來。

&esp;&esp;從少年溼紅的眼中，他敏銳地察覺出少年的願望也許跟他有關。

&esp;&esp;心尖瀰漫上難言的心緒，賀月尋指尖微動，他想碰碰少年顫動的睫羽，想告訴少年不要落淚。

&esp;&esp;最後卻只是垂下眸，罕見露出幾分頹意，啞聲道：“……會實現的，阿慈的願望都會實現。”

&esp;&esp;他自負、驕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