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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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空的屍體妥善保管好了，要不要讓悟生見他師父一面，都由你說了算好嗎？”

&esp;&esp;高大的男人彎下腰，恨不得將頭杵到纖薄少年的臉上，眉弓高挺一副兇戾的模樣，卻偏偏裝出溫柔商量的語氣。

&esp;&esp;……像只沒臉沒皮的狗，緊盯著肉不肯轉眼。

&esp;&esp;賀衡在心裡冷冷評價。多看一眼他都嫌惡心。

&esp;&esp;表面上理智沉穩，實則賀衡腳步也未移一步，依舊站在原地，距離少年很近的地方。

&esp;&esp;沈清越捱得很近，寬闊的身影幾乎將少年整個籠住，而一旁的賀衡也身姿挺拔。

&esp;&esp;兩個高大的男人如同兩堵牆似的，將少年的去路遮得嚴嚴實實。

&esp;&esp;無論有意無意，氣勢都帶著巨大的壓迫感，鬱慈蹙了下眉，後退一步，掙出兩人的陰影，才說：

&esp;&esp;“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esp;&esp;雖然並未弄清楚哪裡沒有好好說話了，但沈清越依舊從善如流地哄他。倒是賀衡領會到了什麼，淡淡後退了幾步，給少年留出一點空間。

&esp;&esp;悟生還在門外等他，鬱慈不想耽擱太多時間，垂下圓眸，輕聲說：“我想帶悟生去見見他師父最後一面。”

&esp;&esp;作為一直撫養悟生的人，淨空教會了他讀書、寫字、如何種出水靈靈的小白菜，是悟生小小生命的一大部分。

&esp;&esp;也許比起離別的悲傷，悟生更不想讓見不到師父最後一面成為遺憾。

&esp;&esp;剛走出大廳沒幾步，就看見悟生蹲在簷下臺階上，剃得光溜溜的腦袋露出青色的頭皮，抱著膝蓋小小一團。

&esp;&esp;輕輕蹲在他身邊，鬱慈偏頭小聲問：“等很久了嗎？等下我們一起回寒山寺吧。”

&esp;&esp;在還沒有嚐到太多甜滋味的年紀，卻要經歷最親近之人的離別，鬱慈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他。

&esp;&esp;至少，不能太過直接。

&esp;&esp;可等了很久，卻沒有聽見回答，鬱慈目光一動，忽然看見了臺階上暈染開的點點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