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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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害怕……”

&esp;&esp;少年剛湊近，一股香味就直直往人鼻腔裡鑽，馥郁、甘甜，像裹著豔麗芍藥被搗碎後的猩紅汁水。

&esp;&esp;勾得人心癢難耐。

&esp;&esp;真乖。

&esp;&esp;沈清越喉結上下滾動，伸手撫了撫少年纖薄的背，語氣中帶著饜足後的低啞，溫柔地安撫道：

&esp;&esp;“別怕，待會兒我就讓人把佛珠給你送去。”

&esp;&esp;目光卻穿過少年身後，落在緊閉的門扉上，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

&esp;&esp;只會憑著執念行事的死物罷了。

&esp;&esp;走廊上，破損的掛燈閃爍了幾下，掙扎著發出幾點微弱的光芒，隨後是“嗞——”的一聲爆裂，一切歸於沉寂。

&esp;&esp;黑暗。

&esp;&esp;無盡的，濃稠的黑暗。

&esp;&esp;湧動的空氣凝固，刺骨的冷意在包間門口前一點一點凍結，金屬質地的把手像承受不住一寸一寸出現裂痕。

&esp;&esp;“……嗚……嗚嗚……”

&esp;&esp;細弱的泣音自門縫隙中飄出，低低的，聽不太分明。

&esp;&esp;隔著薄薄的一層門扉，似乎能看到少年眼尾暈開的海棠般嫣紅，哭得雙肩輕顫。

&esp;&esp;片刻後，冷意逐漸褪去。

&esp;&esp;……他仍舊不忍心嚇到膽小的小妻子。

&esp;&esp;哪怕少年正坐在別的男人懷裡，勾著男人脖子奉上自己的唇。

&esp;&esp;空氣重新流動，走廊上一片靜謐，憑空來的一陣風穿廊而過，捲起一陣淡淡的氣息。

&esp;&esp;剛跨過門口破損燈盞的少年腳步一頓，是藥的清苦摻著很輕的冷香。

&esp;&esp;是賀月尋身上的氣息。

&esp;&esp;鬱慈手不自覺地攥緊，修剪圓潤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很深的白色痕跡。

&esp;&esp;“怎麼了？”沈清越察覺到，撥開少年的手心，輕輕撫過深痕，指腹所過之處掠起一陣酥癢。

&esp;&esp;他以為少年害怕，便牢牢包裹住少年的手，彎下腰湊近，溫聲道：“別怕，有我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