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章 春歸 第一回 指南針,大紅山軼事,青山翁,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時光匆匆,轉眼間已是大年初五。今年的春節,雖在形式上與往年無異,但細細品味,卻發現其中的質量已然超越往昔。往年此時,家中備好的年貨早已消耗殆盡,而今,母親的儲物間裡依舊堆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彷彿只是初露鋒芒。家人的歡聲笑語,不僅洋溢在日常的言談舉止中,甚至在深夜的夢境中也綻放得如此燦爛。
然而,我的心中卻總是縈繞著d大隊草原的美景。那裡,老書記和藹可敬的形象歷歷在目,人的熱情與豪爽彷彿能感染整個草原。腦海中,牛羊悠閒地漫步在青青綠草之間,白雪皚皚的景緻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這份思念,如同一條無形的繩索,一頭深深紮根在那片廣袤的草原,另一頭則緊緊牽動著我的心脈。一個奇特的想法在我心中悄然滋生:這裡,或許只是我的孃家,但真正的家,卻在那個遙遠而美麗的d大隊草原。
大年初六的清晨,我和鄭順終於踏上了歸途。幾經周折,我們搭乘了一輛前往F公社送郵件的車。巧合的是,這位司機竟然是我們當初上山下鄉時的那位司機。時光荏苒,他已不再是昔日的模樣,駕駛著嶄新的北京吉普,顯得意氣風發。而我們,卻在歲月的洗禮下顯得有些遲鈍和木訥。
儘管我們對這位司機的印象並不深刻,甚至有些許厭煩,但在這偏遠的地區,我們不得不依賴他,不得不屈求他。一路上,他載著我們穿越風雪,途經幾戶熟悉的人家,他總會停下車來,與主人熱情地交流,享用著美酒佳餚。而我和鄭順與所攜帶的信件,卻總被冷落在一旁,無人問津。
在這樣的情境中,我們不得不學會忍耐。每當司機和主人沉醉於酒肉之歡時,我和鄭順才能趁機下車,解個手,悄悄攥幾個雪團回到車上,啃著凍硬了的窩頭,嚼著雪團充飢。多虧我們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倒也覺得自在。更何況在我們的內心充滿了對家的渴望,這份信念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溫暖著我們的身體,強化了我們克服困難的決心和信心。這樣的處境對我們來說也無所謂。
初七的早晨,我們終於抵達了F公社。雖然對司機及隨行的其他人並無太多好感,但我們還是向他們表達了謝意。畢竟,在那個年代,能夠乘坐這樣的車輛出行,已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站在F公社的土地上,我們已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與親切。雖然距離d大隊草原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們的心中已經充滿了期待。那裡,有我們的根,有我們的魂。無論走到哪裡,那份對家的思念與眷戀,都如同一條無形的紐帶,緊緊地將我們與那片美麗的草原相連。
下車後,我覺得身子輕鬆了很多,踩了踩厚厚的積雪,聽著‘咯吱,咯吱’地響聲,鄭順和我都笑了,似乎在重複著童年,每當老天下雪,總要在雪地裡雙腳拼成人字形走出一轍類似拖拉機碾壓的形狀,回頭望望倍感滿足和自豪,似乎自己就是一臺力量充足的拖拉機。
我倆徑直走進公社傳達室,詢問有沒有去G公社d大隊的順路車,傳達室張大爺回答是,不僅現在沒有,而且估計半月之內恐怕也不會有。
是呵,這麼大的雪,又是在過年的日子裡,沒有來往的車,是很正常的。可我倆不死心,又去郵電所,糧站,獸醫站,醫院等幾個重要的地方四處詢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無奈重新回到了公社傳達室。
“小夥子,不要問啦,登記一下住吧。好幾天啦,這裡沒有任何來往的車,”張大爺說。
“什麼時候會有”?我不甘心地問
“ 不知道,你們來這麼早幹什麼”?張大爺說。
‘來這麼早幹什麼’,說實話我倆無法表達。似乎我們自己也不知道來這麼早幹什麼?現在這個狀況,出發前我和鄭順曾預測過。下了汽車,再回d大隊,回我們的家就難了。可我倆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大爺,這裡離G公社有多遠?”我問。
“一百多華里”,張大爺答。
“有踩開的路嗎”?我問。
“都被雪埋啦。”張大爺抬了抬眼鏡瞪著眼看我倆。
“我們現在就想回家”。我說。張大爺驚奇地望著我倆一句話沒說,扭頭走了。無奈,我倆出了傳達室,朝著G公社出發了。
在銀裝素裹的雪野上,眼前如同鋪上了一層潔白的羊毛地毯,我們的腳印深深淺淺,蜿蜒向前。路,是前人留下的,還是後來者自己開闢的?在這無垠的雪原上,這樣的問題似乎變得無關緊要。因為路,從來都不僅僅是腳下的足跡,更是心中的方向。
行走在這片蒼茫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