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兒子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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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虎剛入獄，被人揍，一邊揍，他一邊求饒：“娃們算了，我一老骨頭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求獄警跟他換了一個牢房，裡面只住兩人。

他在尋思自己都快五十了，五年徒刑後，這後半輩子還有幾個五年啊？那該死的汪兆國膽小供出了自己，他出來熟人多硬挺挺的背景，我呢？咋辦？好在兒子沒被自己拉下水。

獄中有個叫薛介石的小夥子說：“大哥您居然是和當官的搭夥被抓來的，也算是有背景，您的靠山是誰？”

“唉，我哪有啥靠山啊，我聽人說，實行價格雙軌制，只要能批到計劃內物質，在計劃外出賣，按市場價可以大把的賺。我有意去接近物資局的頭，先是行賄，後來說起要和他合作做生意，一拍即合。他批條子我賣，真的掙了大錢，不過那錢都不是我一個人的，人家拿大頭，我拿小頭，即便這樣也有的賺。”

“那咋就被發現了呢？”

“這違法的事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誰告發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反正‘託他的福’，我們一起栽了。”

“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你出去也有花的，還不是吃香喝辣，沾上當官的邊都不會太慘。”

金大虎心想自己貪汙電費，那有多少，落的被開除工作籍，還招人們恥笑。 黏上了汪兆國才開始發大財，唉，以後再也沒這種好事了。

金大虎勞動了一天，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到現在還嗡嗡作響。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獄警在牢房外喊：“423號，有人探監。”

金小虎的母親住院剛回，年又到了。他讓母親好好休息，自己在家學著辦年貨，他準備好熟食，這幾天都沒開門店。過年也沒人買東西，平時開門也很少有熟人去，熟人都不待見金家，現在只有宋家還和他做生意，他在心裡很感激宋翠萍。

今天是大年初一，金小虎帶上滷雞，滷豬蹄，香腸，臘肉，還炒了小菜去探監。 臨走對張秋芳說：“媽，我去看我爸了，您吃飯後不要收拾，等我回來幹。”

對於金大虎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她早就從心裡放棄了。現在哪怕金大虎坐牢，外面對他勾結貪官，沾花惹草的桃色新聞，她聽了都波瀾不驚，她的心太累，她要平靜，她正在改變。從此，遇事不跟人爭高下，低調做人。即便這樣，她臉上還是貼著金大戶老婆的標籤，仍然不招人待見。

她聽小虎說要去監獄看他爸，便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快去快回。”

金小虎來到監獄，獄警帶他到牢房窗外拿起話筒。金大虎很感動，自己坐牢，兒子過年還來看他，他說：“你和你媽都還好吧。”

這是個客氣的開頭語，他心中什麼時候惦記過張秋芳？

金小虎畢竟才二十幾歲，看見爸爸身陷鐵窗，又愛又恨。他委屈的說：“爸呀，你這是咋的了？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呀，我以前是多麼的佩服您，即使媽媽和您之間隔閡深，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從不懷疑您，以為您給的錢都是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那時我是多麼的崇拜您，哪知道，您！”他抽泣著。

獄警在提醒：“時間快到，有話抓緊說。”

金小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說：“您好好改造，爭取減刑，”金大虎眼中也噙滿了淚水，正張口準備說話獄警在喊：”時間到，” 裡外兩人同時放下了話筒。

獄警檢查食品後交給了金大虎。同獄的薛介石本是個黑社會的混混，有時候也講點哥們義氣。

他說：“大哥，您還值，有這麼一個孝順兒子，多大了？ ”

“二十六了，我結婚早，二十三歲就生了他，來，咱哥倆以茶代酒，乾一杯。”

金大虎問薛介石，“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冤啊，有天回家，一男子在我家。一開門，裡面我老婆就在叫喊有人強暴了她，那人衝出門就跑，我沒看清面容，聽同樓的人說出了他的名字，我氣急了，就拿起一把水果刀衝到他家給了一刀。 當時他沒死，送醫院治療後還出了院，後來就不知怎麼傷口感染，得敗血症死了，我就進來了。”

“這哪是你的錯呀？”

“人家畢竟人死了，再說如果我打他一頓，廢了他都可以。 可偏偏在氣頭上捅了刀子，後來他居然死了。”

表弟告訴我說：“你不在家，那人不只來過一二次，除了他還有不同的面孔，那天我和你家鄰居在一個塘裡釣魚，回家的路上他告訴我的。 ”

“後來我調查過，的確屬實，你說我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