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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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脫下的褲子後面留著一片看起來有點糟糕的曖眛痕跡，原逸不好意思讓保姆看見，於是想帶進浴室，自己洗了。

&esp;&esp;“別撿了。”章見聲叫住他，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神色微妙地勾起唇，輕笑著說，“明天，送去幹洗店就行。”

&esp;&esp;頓了頓又補充：“沒人知道是你的衣服。”

&esp;&esp;明明對方才是始作俑者，原逸眼圈還溼著，氣勢稍弱地瞪了人一眼。

&esp;&esp;抱著毛巾，他從浴室門後探出頭來，試探著問章見聲：“你不進來洗？”

&esp;&esp;章見聲走過去，用一根手指抬起原逸的下巴，露出一節流暢的脖頸，耐心地幫他把項圈重新系好。

&esp;&esp;扣上鎖釦，他輕輕抓著人的頭髮，往裡一推：“淨想美事了？”

&esp;&esp;受不了章見聲這麼柔的聲音，原逸半推半就地躲進了浴室，讓熱水把身上徹徹底底地澆了個透。

&esp;&esp;章見聲似乎去了另一間單獨洗，原逸洗完擦乾身上，從淋浴間出來的時候，發現臥室裡黑著燈，章見聲已經躺在床上，側身睡了。

&esp;&esp;赤著腳走出去，原逸熟練地從衣櫃裡拿了章見聲的衣服換上，見人沒了動靜，於是悄悄從床的另一邊，爬了上去。

&esp;&esp;敏銳聽見了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章見聲回過頭，往身後蹬了一腳。

&esp;&esp;“誰讓你上來的？”

&esp;&esp;被他猛然撩開的被子掀了下去，原逸打了個滾，“咕咚”的一聲，屁股墩在了地上。

&esp;&esp;黑咕隆咚的看不太清，章見聲背過了身，抻著被子角悶聲說：“回你屋……”

&esp;&esp;“別趕我。”一隻手臂很快從被子下面摸了過來，環在了他的腰間。

&esp;&esp;原逸身上那股潮溼的沐浴露香氣逐漸擴散過來，聞著有種令人心定的安穩。

&esp;&esp;“我就待這一晚上。”將頭埋在章見聲的肩後，原逸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領子，長出了一口氣說，“被你搞得太累了，走不動，我自己的屋好遠。”

&esp;&esp;身前的人這回沒再蹬他，只是又往前挪了挪身子，不讓自己和他挨著。

&esp;&esp;望著人的後腦勺，原逸安靜眨著眼睛，剛才生過的氣像是早就煙消雲散了。

&esp;&esp;“章見聲？”他輕聲喊著對方的名字，手又往對面伸了伸，“你心裡……其實是不想讓我走的吧。”

&esp;&esp;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應，章見聲背對著他，像是睡著了。

&esp;&esp;良久，才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很乾澀、生硬的字眼：“不是。”

&esp;&esp;原逸聽後無奈垂下眼簾，眉間浮現出一抹苦澀，而後很安靜地說：“你就是個騙子，我看出來了。”

&esp;&esp;章見聲沒再回答他。

&esp;&esp;除夕夜，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相互交織在一起。某一刻，外面遠遠傳來煙花升空的響聲——是不是零點了，他們都不怎麼在乎。

&esp;&esp;夜幕亮起了一陣，又很快趨於黑暗。

&esp;&esp;臉埋在陰影裡，原逸又情不自禁地彎腰，將上半身往前湊了湊。

&esp;&esp;“章見聲。”他的聲音很輕很緩。

&esp;&esp;“你以後真會瞎嗎。”

&esp;&esp;沉默幾秒，章見聲說：“不知道。”

&esp;&esp;“我覺得不會。”原逸很快張口，停頓了下，像是在自我暗示似的，喃喃唸了句，“肯定不會。”

&esp;&esp;章見聲一時無言。

&esp;&esp;在這個問題上，等待他的只會是不可預期的未知。

&esp;&esp;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向是個悲觀的人——這種悲觀並不意味著杞人憂天，自怨自艾，而是他已經時刻做好了接受最壞結果的準備，併為之提前籌劃，計算好之後的人生。

&esp;&esp;可獨自面對了半年多，章見聲最近才發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