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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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嗎。”章墨沉吟片刻，“可我聽說的版本，好像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esp;&esp;倏地扭過臉，章見聲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esp;&esp;已經跟進他的眼病十幾年，眼科的齊主任完全值得信任，絕對不會輕易向別人透露他的情況。

&esp;&esp;這些日子，章見聲一直都是和人提前約好，再以腿傷複查為由，獨自去醫院做診療。為了防止節外生枝，他暫時誰也沒告訴。

&esp;&esp;可章見聲也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誰有意想要打探他的身體狀況，其實只要處處留意，總能多多少少地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esp;&esp;至於已經有多少細節被洩露了出去，他不清楚，也不太敢想。

&esp;&esp;“我能知道這訊息，其他比我更關心你一舉一動的人，也能知道。”

&esp;&esp;“或許是那人故意把訊息帶給我，想借我的力一起搞垮你，也說不準……”

&esp;&esp;沒有明確回答他有關訊息來源的問題，章墨話鋒一轉：“所以你最該擔心的，並不是我。”

&esp;&esp;聽見他這麼說，章見聲其實已經能明白個大概。

&esp;&esp;自從去年章明書去世之後，章棋和佔家就一直在找他的麻煩。

&esp;&esp;沒能從章明書的遺囑中撈到半點好處，章棋要想自立門戶，十分需要一個像cie這樣收入穩定的產業，來為旗下各分支公司提供資金基礎。

&esp;&esp;經過去年的那幾回合，章見聲算是成功阻止了他短期內將cie收入囊中的計劃。

&esp;&esp;可一來一往，倆人也結下了樑子。

&esp;&esp;章見聲的眼睛現在已經出現了夜盲、視野缺損的症狀，以後如果再繼續加速發展，還會色覺異常、中心視野消失，甚至失明。

&esp;&esp;cie不需要一個連顏色都分辨不清的主理人，只要他視力惡化的訊息被坐實，章棋一定不會放過把他踢出cie董事會的機會。

&esp;&esp;“我知道了。”沉默了片刻，章見聲神色如常地回答道。

&esp;&esp;沒再多話，章墨轉身欲走。

&esp;&esp;“為什麼幫我？”章見聲突然問。

&esp;&esp;雖然知道章墨一向不屑於打cie的主意，但他們之間，從來不會是互相幫助，只會是冷眼旁觀的關係。

&esp;&esp;腳下步子一頓，章墨難得耐心地停了下來。

&esp;&esp;“不是幫。”低頭整理了下袖口跟腕錶，他狹長的眼睛安靜垂著。

&esp;&esp;“佔家，不能見光的動作太多。”繼續邁步往前走去，章墨離開了展覽區域，最後留下句話，“你和章棋之間，我更希望是你贏。”

&esp;&esp;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章見聲站在一束燈光下，臉上以鼻樑為分界線，一半被照亮，另一半全都浸在陰影裡。

&esp;&esp;眨了眨有些渙散的眼睛，他對著人離開的方向輕笑著說：“借你吉言。”

&esp;&esp;傍晚剛過六點，外面的路燈還沒到亮的時候。

&esp;&esp;地平線的另一端，夕陽被幾片慘淡的愁雲遮住，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

&esp;&esp;看見手機上彈出的寒潮藍色預警簡訊，原逸望了眼車窗外。

&esp;&esp;估摸著距離展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他穿好外套下了車，走進了溼冷刺骨的夜風裡。

&esp;&esp;在對面路邊的攤位上買了一小包糖炒栗子，原逸小心揣進懷裡暖著，剛過馬路，就意外瞧見章見聲從藝術中心裡走出來。

&esp;&esp;夜晚的陰雲籠罩，讓四周的光線略有些晦暗不清。原逸小跑過來，拎著栗子的手向人晃了兩下，口鼻間一呼吸全是白汽。

&esp;&esp;可那人卻好像對他視而不見一般，明明目光正對著，卻不見有絲毫的停留，只從他面前筆直地略了過去，彷彿在經過一團並不存在的空氣。

&esp;&esp;以為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