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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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衝著院門，車的右側，副駕佈滿水汽的窗戶上，隱約顯露著一道黑色的人影。

&esp;&esp;原逸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住。

&esp;&esp;冷靜了半秒，他拼命壓制住胸腔裡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握住了主駕的門把手。

&esp;&esp;車內，頭頂的黃色照明燈開著。

&esp;&esp;章見聲安靜端坐在座椅裡，半張臉都縮在羊絨圍巾後面，看不清表情。

&esp;&esp;耳畔是空調出風口單調的嗡鳴聲，原逸無言地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氣，方才轉過了頭去。

&esp;&esp;“你……”視線裡是章見聲久違的側臉。

&esp;&esp;還沒看清楚，左側的玻璃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了兩聲，原逸剛到嘴邊的話又都憋了回去，扭臉一看，發現是門口的保安。

&esp;&esp;他愣愣搖下了車窗。

&esp;&esp;“是原逸原先生對嗎，您的閃送。”將手裡提的牛皮紙袋遞了進來，保安朝他點頭致意，很快轉身離開。

&esp;&esp;原逸本來想說是快遞員搞錯了人，但聽見對方輕易說出自己的名字，便有些遲疑地接下了紙袋。

&esp;&esp;開啟一看，裡面只裝著一隻皮革材質的項圈，做工精緻，最前端還墜著一顆小巧的鈴鐺。

&esp;&esp;慢半拍才分辨出這東西並非寵物用品而是另有用途，原逸耳朵一燙，側過臉試探著看了眼章見聲。

&esp;&esp;視線掃過他手裡的項圈，章見聲用兩根手指將東西拿了過來，語調平淡地開口。

&esp;&esp;“現在，兩個選擇。”

&esp;&esp;“一，馬上離開，以後一次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esp;&esp;“二……”他頓了頓，拿項圈的手一歪，重新遞到人面前，“把它戴上，做我的小狗。”

&esp;&esp;胸腔裡的心跳聲像是停了半拍，原逸望著眼前的那隻皮革項圈，幾秒後，像是找到了僅剩的方向，伸手想要把它拿過來。

&esp;&esp;章見聲卻突然抽回了手：“想好了，不是讓你當交往物件，也不是接受你的意思……”

&esp;&esp;他正視著前方，平靜地闡述，“只是拿你當一條離家出走，又回來乞食的狗。”

&esp;&esp;“我開心了就摸一摸，不開心了就扔一邊，你沒有自由，只能聽話，以後也再沒有逃跑的權利……”

&esp;&esp;他頓了頓，扭過臉來，直視向原逸那雙黝黑的眼睛，若有所指地道：“無論我給你什麼，你都得接著。”

&esp;&esp;對面的年輕人沉默半秒，隨後低下頭，慢慢地解開了衣領處的拉鍊，露出其下漂亮的鎖骨跟脖頸。

&esp;&esp;“不用質疑我的決心。”隨手將那隻項圈拿過來，原逸並不算熟練地解開鎖釦，笨拙系在了自己脖子上。

&esp;&esp;“我選二。”他抬頭看向章見聲。

&esp;&esp; 懲罰

&esp;&esp;漫長的沉默，持續了足有半分多鐘的時間。

&esp;&esp;章見聲目光平直、毫無保留地落在對面人身上，良久，像是從原逸鋒利的眉宇間讀出一抹執拗的坦然。

&esp;&esp;抬手將頭頂的照明關掉，章見聲在車載導航中輸入了一串全新的地址，然後重新把手收回來，抱著胳膊說：“那開車吧。”

&esp;&esp;身旁的人靜默半秒，很快轉身為自己繫上了安全帶，行動間，脖子裡的鈴鐺還在同時發著很清脆的聲響。

&esp;&esp;跟隨著導航的指引，原逸把車開上了高架。

&esp;&esp;不斷掠後的光影在他們身上流轉，猶如一場飛速放映的過場電影。

&esp;&esp;章見聲很少有機會坐這種中低端的轎車——車身輕，車板薄，減震很差，隔音弱到幾乎形同虛設。

&esp;&esp;身子窩在副駕又窄又硬的座椅上，耳畔充斥著城市快速路的喧囂。雖然周遭的環境與舒適毫不沾邊，但章見聲卻十分難得地，從深冬夜晚溼冷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縷久違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