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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見聲雙手合十,自顧自地朝著靈前拜了三下,最後將香遞給下屬,插進香爐裡。
&esp;&esp;香菸嫋嫋,繚繞著升起。
&esp;&esp;像是某種無言的對話方式。
&esp;&esp;還是用右腿撐著地,章見聲緩慢站起來,腿部的酸脹感讓他隱約想起小時候。
&esp;&esp;那時的他還被養在主家,看到章墨一旦犯了點小錯,總會被章明書罰跪,不僅跪,還要被藤條打手心。
&esp;&esp;章見聲很好奇那是什麼感受,因為章明書從來沒讓他跪過。
&esp;&esp;於是他自己也偷著跪。跪到腿麻了,膝蓋痛了,也沒人理。
&esp;&esp;章明書路過時,看他的眼神仍舊像是在看空氣——不聞不問,不痛不癢,甚至還帶了一點嫌惡。
&esp;&esp;目光冷淡落在遠處那張黑白遺像上,章見聲眨了眨眼,眸中逸散出一片若即若離的迷霧。
&esp;&esp;對那人,兒時的他或許還想問一句為什麼。
&esp;&esp;然而時至今日,他們父子之間,早已無話可說。
&esp;&esp; 潮
&esp;&esp;將車停到北邊的空地,原逸暈頭轉向地在庭院裡繞了一大圈,最後終於在一個同行的帶領下,順利找到了休息室。
&esp;&esp;裡面吧檯上擺著一些專供給司機的盒飯,另一邊是桌椅,已經差不多坐滿。
&esp;&esp;司機們大多剛從外面回來,有的抽菸,有的玩手機,有的靠在沙發上打盹,有的蹲在角落裡啃麵包。
&esp;&esp;一早出門還沒顧上吃早飯,原逸拿了盒牛奶揣兜裡,看室內沒什麼位置,便重新退回到了屋外。
&esp;&esp;門外是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有扇氣派的紅漆大門,直接通往會館的主廳。
&esp;&esp;原逸拆掉吸管包裝,邊喝邊走,隱約還能聽見前面和尚唸經的聲音。
&esp;&esp;門邊上站了個男人,脖子上掛著工作牌,正姿態猥瑣地靠在牆角,窺視著大廳裡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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