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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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行了行了，別傻杵著。”一旁的司機很快把他推開，自己走向駕駛室，又從兜裡掏出車鑰匙遞給他，指著前頭那輛拋錨的保姆車，“這交給你，一會兒有拖車過來……”

&esp;&esp;話沒說完，司機遞鑰匙的手就被章芷嫻給推了回去。

&esp;&esp;“你來開吧。”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章芷嫻抬眸看向原逸，很快又轉頭面向另外一人，“老徐，你辦事更穩妥點，把車處理好再上去找我。”

&esp;&esp;那司機明顯有些不情不願，但章芷嫻已然發了話，他也只好連連稱是。

&esp;&esp;上了車，章芷嫻坐在後座，一路上都很安靜。

&esp;&esp;同樣的路線原逸已經走過一遍，周圍的能見度也比清晨那會兒好了許多，他將車開得既快且穩，沒用多久就將人送到了萬山青大門口。

&esp;&esp;下車繞到後面為章芷嫻開門，後者從車上下來，沒急著進去。

&esp;&esp;“你叫什麼。”她捋了下頭髮，問原逸。

&esp;&esp;原逸剛想回答，對方已經用指尖撥起他脖子上掛的工作證，緩緩念出了上面的名字：“原、逸？”

&esp;&esp;“是。”原逸點頭。

&esp;&esp;章芷嫻聽後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很快轉身離開，留給人一道曼妙的背影。

&esp;&esp;回到休息室後，原逸陸續又被派出去好幾次，將那群集團高管們送回私宅，一趟下來就得花上一兩個小時。

&esp;&esp;在萬山青，商務車司機輪班制似乎只在幾個資歷尚淺的新人司機間適用。經理和那幾位老司機一直都挺清閒，傍晚甚至湊在一桌，一邊吃盒飯一邊打起了牌，叫嚷聲一直持續到深夜才停息。

&esp;&esp;後半夜，司機們沒有休息的地方，一部分回了車上，剩下一小部分隨便拼兩把椅子，又或者直接窩在走廊裡往牆邊一靠，湊合著眯上一宿。

&esp;&esp;不願意把身上這套衣服弄髒，原逸在稍遠的偏廳找了張矮腳沙發。

&esp;&esp;第二天醒來時，天剛擦亮。回到休息室已經不見昨天那幫司機的人影，應該都要去為一會兒的追悼會奔走忙碌。

&esp;&esp;一樓的洗手間掛了正在清潔的牌子，原逸往上爬了一層，用冷水抹了把臉。

&esp;&esp;水管裡流的據說是從山頂引來的天然泉水，混著剛融化的雪，觸手是綿延沁骨的冰涼。

&esp;&esp;手被凍得僵硬發麻，原逸抬頭看向鏡中滿臉水珠的自己，無意中聽見外頭似乎有人正在小聲交談。

&esp;&esp;“哥……這是昨天跟你說……以後多照顧……”

&esp;&esp;“叫什麼名……還算懂事……”

&esp;&esp;那聲音隔了有段距離，傳到耳裡斷斷續續。

&esp;&esp;原逸拿了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著臉上的水漬，沉吟片刻，隨性靠到了水池邊的牆上，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伸進烘手器。

&esp;&esp;視線斜向門外，原逸瞥見謝建中正站在屏風後，還是那副流裡流氣趾高氣昂的樣子。

&esp;&esp;他對面還有倆人，一個是正朝他點頭哈腰的後勤經理，另一個是昨天同樣被不停使喚、一看就還涉世未深的年輕司機。

&esp;&esp;“以後機靈著點兒……”皺眉瞧了眼經理剛剛向自己引薦的新人，謝建中仰著頭，就差拿鼻孔看人。

&esp;&esp;經理見狀趕緊用胳膊肘頂了頂身邊的年輕人，後者像是早就知道流程似的，從外套內兜裡掏出兩條金裝黃鶴樓烤煙。

&esp;&esp;謝建中歪嘴一笑，將東西拿在手裡掂了掂，“就兩條？”

&esp;&esp;年輕司機聽後明顯面露難色，但還是儘量順著對方的話頭：“您放心，以後還有……”

&esp;&esp;烘手器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蓋過了那邊的對話，原逸轉過身，沒再繼續往下聽。

&esp;&esp;用盡各種理由，軟的、硬的，找新人索要保護費，每隔一段時間再逐層加碼——已經用爛了的伎倆，謝建中按原樣搬到萬山青，照樣如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