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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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盯著電視機畫面看了一陣，他的眼裡彌散起一層令人參不透的大霧。看這種電影，總讓他的心裡產生一種無力的幻滅感。

&esp;&esp;好像無論開頭如何深刻，愛情最終都會消弭。

&esp;&esp;又或者說，愛情本就是如他覺得的那樣不堪，隨著時間流逝，緩緩露出其下隱藏的各種陰暗面——嫉妒、欺騙、暴力，這些無不在短暫的美好之後，殘忍露出了馬腳。

&esp;&esp;“愛會產生恐怖的佔有慾。”想到這一層，梁峙無奈嘆了口氣，玩鬧似的挑起一縷周崇煜的頭髮，輕輕在手中摩挲。

&esp;&esp;周崇煜難得一見地沒有躲開，注意力全放在電影上，目不轉睛。

&esp;&esp;見他很是入迷的樣子，梁峙忍不住揶揄，“沒看出來，你小子年紀不大，竟然會喜歡舒淇這種型別。”

&esp;&esp;周崇煜卻只是安靜地眨了幾下眼睛，不知怎麼，他的意識忽然從電影中抽離，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兒時貼在他家書櫃側邊的那張巨幅電影海報。

&esp;&esp;“是我媽媽很喜歡她。”他頓了頓，小聲地朝人解釋道。

&esp;&esp;梁峙聽罷一愣，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微妙。

&esp;&esp;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對周家那個整日酗酒的父親略有所聞，而關於他們的母親，則是一無所知。

&esp;&esp;“你媽媽……”

&esp;&esp;“別問。”周崇煜很快便打斷了他，神色稍有些遲滯，將身體又往毯子裡縮了縮，“我不想說。”

&esp;&esp;心思細膩如梁峙，早已洞悉了他對於這個話題的牴觸情緒。

&esp;&esp;“好，那我不打擾你了。”

&esp;&esp;緩慢將頭枕在了沙發扶手上，梁峙目光裡帶了三分柔和，小聲說道：“你繼續看吧。”

&esp;&esp;天色越來越暗，屋子裡只開了廊燈。

&esp;&esp;窗外風雨如晦，周崇煜抱膝蜷縮在角落，專注地盯著變幻不定的電視螢幕。

&esp;&esp;他看到vicky決定和小豪分手，卻又怎麼都離不開他，看到小豪硬要和vicky親熱，結果出手打了她。

&esp;&esp;香菸，酒精，深藍色的霓虹燈影影爍爍。

&esp;&esp;正當周崇煜看得入神，畫面卻在某一個轉折的瞬間，突兀地歸於黑暗。

&esp;&esp;與電視螢幕同時熄滅的，還有屋裡那盞昏暗的廊燈。

&esp;&esp;周遭全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漆黑，唯有窗外的雨，正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esp;&esp;“梁、梁峙……”

&esp;&esp;周崇煜略顯彷徨地回過頭，小聲呼喚著沙發上早已睡著的男人。

&esp;&esp;梁峙這才睜開了眼睛，恍惚半刻，不緊不慢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esp;&esp;“停電了？”他柔和說道，低沉的聲線像是黑暗世界裡唯一穩定不變的絃音。

&esp;&esp;從沙發縫裡摸出手機照著亮，梁峙起身走到窗邊，向著附近的建築張望了一圈。彼時的萬家燈火此刻已經昏暗一片，浸泡在雨水裡，溼漉漉的沒了生氣。

&esp;&esp;“應該是外面風太大，把線路給刮斷了。”仔細看了一會兒，梁峙回過頭來朝人解釋道。

&esp;&esp;周崇煜望著他的影子，又扭頭看向不遠處已經黑掉的電視螢幕，冷淡的眼眸裡忍不住閃過一抹失落。

&esp;&esp;vicky最後到底離開小豪了沒有，他沒看到。

&esp;&esp;

&esp;&esp;藉著窗戶外面透進來的一點亮，周崇煜摸黑回到了房間裡。

&esp;&esp;上午未完成的速寫作業還擺在桌上，由於忘記關窗，被刮進來的雨點淋得有些泛了潮。

&esp;&esp;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電，為了明天不被畫室的老師單獨談話，周崇煜想了想，決定還是趁早把畫完成。

&esp;&esp;“我點了蠟燭……”

&esp;&esp;身後的門突然被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