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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的沉默再次瀰漫開來，伴隨著北京冬夜裡的冷，一同侵襲著人的意志。
&esp;&esp;周崇煜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在下墜，正如太陽下山後夜裡的溫度一樣，緩慢又殘忍地，一點點趨於冰點。
&esp;&esp;“你就一點也不……不吃醋嗎。”
&esp;&esp;用力掐著自己的指腹，周崇煜抬頭看了梁峙一眼，話也講得斷斷續續，“不怕我跟阿嵐……有點什麼，不怕我喜歡上他，被他搶走了……”
&esp;&esp;“怕。”梁峙答得毫不猶豫。
&esp;&esp;他垂頭斜靠在立柱旁，用手輕輕往垃圾桶裡撣著菸灰，視線並不落在對方的身上，頓了頓才沉聲說道：“但要選擇誰、跟誰一起，要看你自己，阿煜……”
&esp;&esp;因為如果我是你，或許也會選別人。
&esp;&esp;梁峙垂眸躲避了對視。
&esp;&esp;這話聽著好像模稜兩可。
&esp;&esp;好像是梁峙自己也好，是別人也行。
&esp;&esp;如同被鋒利的鑿子擊穿了內心最後一層塵封的岩石，周崇煜抬起頭來正視著對方，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所以，你也不是非要跟我一起。”
&esp;&esp;梁峙一啞，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阿煜，我……”
&esp;&esp;“那天你問——我們要不要試試。”周崇煜先打斷了他，眼睛裡逐漸泛起一層潮溼的霧氣。
&esp;&esp;其實那晚梁峙問時他就在想，到底是什麼讓梁峙拋下了一直奉行的獨身主義。
&esp;&esp;是看在他哥的情分上嗎。
&esp;&esp;是因為他們發生過關係，所以必須負責嗎。
&esp;&esp;還是因為……怕他的病又復發？
&esp;&esp;“如果你只是出於愧疚、責任，或是為了幫我哥完成心願，想有個人照顧我……才問的這句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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