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鈔關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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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鈔關署,鈔關署全名叫戶部分司督理臨清鈔關署,也就是說鈔關的官員是戶部的派出機構。
新任的戶部主事龐時遠前幾天剛剛被派到臨清來署理鈔關事,只因十幾日前,上一任戶部主事房建在任上突然病逝,他就被推舉至此,管理臨清鈔關。
龐時遠站在鈔關衙門的臺階上,望著遠處運河上密密麻麻的商船,眉頭緊鎖。上任才幾天,他就發現這裡的水比運河還要深。
\"大人,這是前兩個月的稅銀賬冊。\"一名筆帖式抱著一本賬本過來行禮道。
龐時遠接過賬本,進入內衙,“進去說。”
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龐時遠轉身,看到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中年太監,正是鈔關監稅太監章德全。
“龐大人可還適應?”章德全笑道。
龐時遠也還禮道:“剛剛接手,還有許多不理解的,正要請教公公。”
“按職權,查驗、徵稅俱都由鈔關署吏員經手,宮裡的人一般是監督、核查,如今怎麼好像反過來了?”龐時遠也不卑不亢地質詢章德全。
章德全笑道:“龐大人有所不知,臨清鈔關初立時,有鈔關署和御史協理,事權混亂,後來越辦越亂,皇上就派了咱家來監督,這鈔關征稅才漸漸入了正軌。”章德全揮手指著運河上的船隻笑道,“這不,就一直是咱家管著了。”
自從派了太監監督鈔關後,御史也給撤了。
龐時遠接過賬冊,隨手翻了幾頁,粗略一看,賬冊條目清晰,徵稅合規,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這賬冊……”
章德全笑眯眯地打斷道,“賬冊大人可以慢慢看,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們太監都是一心給皇上辦差的,錯不了。”
龐時遠盯著章德全那張圓潤的臉,總覺得那笑容背後藏著什麼。他想起臨行前,戶部尚書胡濙意味深長的叮囑:\"文進(龐時遠字)啊,臨清鈔關干係重大,你要當心......\"
當心什麼?胡濙沒有明說,但此時從章德全的笑容裡,龐時遠似乎有所感知了。
入夜,龐時遠獨自在值房翻閱歷年賬冊。燭火搖曳,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些賬冊看似完整清晰,實則漏洞百出。
就比如大宗的絲綢,按理都應該直接抽分,即徵實物稅,這樣運過關一船絲綢,該徵多少稅就徵多少稅。
但實際運作中,龐時遠卻發現,本該直接抽分的絲綢,鈔關對於很多船隻都在徵折色,也就是折算成銀子在徵稅。
絲織品哪朝哪代都是硬通貨,是能直接拿來當錢花的,根本沒必要折成銀兩。這麼做實際上就給了太監上下其手的機會,因為折色的話,還要鑑定貨物的價值,再根據時價來釐定貨物的總值,這裡面一鬆一緊的差額根本不是一點點。
另外還有一些十分細微的漏洞被龐時遠看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龐時遠決定親自去碼頭查驗商船。剛到碼頭,就看到幾個太監剛剛查驗完一艘商船。
龐時遠將稅簿拿過來,看了看,剛剛這艘船登記的是“二百料貨船,載棉花七成,瓷器三成,釐定納銀七分四厘。”
龐時遠眉頭皺了起來,剛剛那貨船吃水很深,一看就不像裝的七成都是棉花,宦官們在中間肯定拿了好處了。
棉花稅低,瓷器稅高,兩者相差了十倍。
幾個太監看到龐時遠,臉色變了變,為首的太監不情不願地行禮:“見過楊大人。”
“剛才這艘船,可有仔細查驗?這吃水,像是裝了七成的棉花?”
為首的太監訕笑道:“大人教訓得是,小的們一天忙到晚,許是頭昏眼花看錯了。”
龐時遠氣道:“那還不派船追?”
太監們面面相覷,為首的太監諂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鈔關繁忙,過了關的不論多徵少徵,一律不追。”
“誰規定的?”龐時遠更氣了。
太監一笑:“也沒人規定,這麼些年下來,大家不成文的規矩,哪個大官來了都是這個規矩。”
看著商船緩緩駛離,龐時遠心中卻更加沉重。這些太監如此明目張膽地舞弊,背後必定利益輸送。
果然,當天下午,章德全就找上門來。
“楊大人,”章德全依舊笑眯眯的,“聽說您今早去了碼頭?”
“正是,”龐時遠直視著章德全,“本官發現碼頭的查驗存在諸多問題,正想與章公公商議。”
“哎呀,大人有所不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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