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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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可不知道劉備和劉元起兩個人在給琢磨著成親的事情呢。

他現在就等著楊氏氐人怎麼選呢。

楊氏氐人那邊，楊特又又又開會了。

“武都那邊說要北上平叛，糧食現在成了管制商品，不能進行大宗交易了。楊開派人來說，可以將咱們貨物換成現錢，然後委託武都貨棧向個人購買糧食。你們覺得如何？”

楊特面無表情的問道。

事實上，楊開已經這麼做了。他現在問出來只是想看看其他人是什麼反應。不這麼做也沒辦法，族裡的存糧不夠，族人們自己的存糧也沒有多少。

“族裡面沒有糧食了嗎？”楊庚一臉好奇的問道。

楊特點點頭，解釋道：“主要是族裡的糧倉快空了。族人們都好說，沒糧食還可以去武都購買。但是糧倉的糧食可怎麼辦？”

糧倉的糧食主要是為了應對災年，以及可能發生的戰爭的。身處武都這個漢胡混雜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大大小小的戰爭。沒有足夠的存糧，可能一次意外，楊氏氐人就可以從歷史上消亡了。

所以這是大事兒。

“那乾脆讓族人都去武都買糧食，買回來之後上繳給糧倉不就行了嗎？”楊乙動起了腦筋：“咱們這麼多人，一人買一石，也有幾萬石了，錢從族裡面出就行。”

“這的確是個辦法。”楊特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這也太麻煩了。”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如何跟族裡的人說？武都那邊也不是傻子，咱們真要這麼做，他們肯定就反應過來咱們的糧倉沒有存糧了。”

“到時候咱們更被動。”

楊乙看了這人一眼，心說武都早就知道咱們沒有多少存糧了。這事兒明顯是劉功曹開始動手了。

一時之間，楊乙有些糾結了。

雖然他很樂得楊氏氐人徹底融入大漢，但從感情上來說他也不想劉平這樣算計自己的族人。

“根子還是咱們自己糧食產量不足。”楊乙皺了皺眉頭道：“咱們一年到晚種地的那些收成，勉強夠大家果腹的。這些年也是靠著藥材、牲畜的貿易才能撐下來。”

“去年倒是好多了，有了武都郡的支援，咱們手裡寬裕了一些。可是現實的情況也擺在咱們面前。糧食、鐵器這種戰略性物資，不知不覺間都受到了武都的影響，甚至要仰仗武都。”

“就算是牲畜和藥材，咱們自己想一想，如今我們是不是隻剩下武都貨棧一個銷路了？”

“是，他們的給的價格高，咱們賺的也多。在座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去年都賺了不少吧？”

所有人都默然的點點頭。

“說句不該說的，族裡面現在吃穿用度，哪一項不仰仗武都？”楊乙頓了頓又道：“你們想一想，如今武都光是斷了糧食的交易，咱們就坐了蠟。若是他們繼續停掉牲畜、藥材呢？”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現在就是武都的一個婢子，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楊庚冒出來一句。

話糙理不糙。

在座的眾人也都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楊乙揉了揉眉心，道：“武都肯定從一開始跟我們聯絡的時候，就做了全盤的計劃。擺在咱們面前的就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路？”楊特沉聲問道。

“要麼跟武都打一仗，不管輸贏咱們都有轉圜的餘地；要麼就徹底跟武都綁在一塊，歸順了朝廷。”楊乙回道。

這話楊乙也就是說著好聽，事實上在他看來，武都的氐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歸順，成為漢室順民。

氐人跟漢人在生活習慣上本就差距不大，最大的區別是信仰和風俗。但是在武都這種地方，倒也無所謂。畢竟武都的氐人不比漢人少。歸順了朝廷之後，對氐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劉平還要對羌人下手，哪怕是為了後面壓服白馬羌做個樣子，也不會對氐人和在座的這些貴族太過苛責。

“那就打一仗唄。”楊庚無所謂的說道。

楊特沒管自己的大兒子，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大家都在思考。

跟漢人打仗這個事兒，他們一點兒都不陌生。能坐在這裡的，基本上年輕的時候都跟漢人幹過仗。涼州這塊地方，三年一小仗，五年一大仗的，大家都習慣了。

他們思考的是，哪一種選擇的收益是最大的。

跟漢人開戰，能不能打贏這個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因為歷史的經驗告訴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