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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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方面。

荀諶同樣收到了來自荀彧的書信，內容也大同小異。作為荀家又一位頂尖人才，荀諶看到信的一瞬間，就弄清楚了劉平的意圖。

不過他還是如實將情況彙報給了袁紹。

得了半數西涼鐵騎的袁紹現在多少有點飄了，逆風buff的加成效果正在減弱。

對這個科舉制度，袁紹其實不太感冒，他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根本不擔心人才問題。

劉備什麼檔次，自己還要學他？

不過這會兒袁紹還沒有完全飄起來，雖然心裡覺得沒必要，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一聽麾下臣子們的建議。

所以，他特意喊來了幾個能給他出主意的人。“你們對劉備搞的那個什麼科舉取士有什麼看法？”

袁紹問話的時候先看向了郭圖。這些人裡面袁紹還是最信任郭圖。郭圖能力不差，但是吧距離頂尖人才還是差了不少。

說兩個事兒就知道了。原本歷史軌跡上，沮授曾經建議袁紹奉迎天子，已達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政治優勢。但是郭圖領頭給攔下來了。

後來袁紹曹操一分高下的時候，也是沮授站出來建議袁紹緩步推進，保護糧草。還是郭圖出來阻攔，當然這裡面也有袁紹自己膨脹了的原因。

從這兩點就可以看出來，沮授牛批，郭圖傻批，順風袁紹是個下頭男。

面對袁紹的殷切期待，郭圖自信開口:“首先可以確認的是，這個科舉取士有可取之處。但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

“哦？”袁紹來了興趣。

郭圖繼續道:“今年他劉備取士三千人，明年呢？後年呢？讀書人就這麼多還多在世家，而世家，是主公的基本盤。也因此，某以為從長遠來看，是非常不錯的，但是就目前來看沒什麼必要。”

“讀書人也是每年增多的。”田豐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莫非認識幾個字能寫文章的就能叫讀書人了？”郭圖嗤笑一聲。

田豐本就是個暴脾氣見郭圖這個鬼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相信以郭圖的見識謀略看不出來這科舉制度真正的作用在哪裡。

如今郭圖如此說話，分明就是看出來袁紹自己對科舉不感興趣才故意這麼說的。

“那什麼才算是讀書人？你這樣的莫非不是嗎？不也只是能識字，會寫文章嗎？”田豐直接開噴:“按照你的說法，這裡諸位誰算是讀書人？”

“哎，莫要傷了和氣。”袁紹見狀連忙打斷了田豐的施法。他很清楚真讓田豐繼續罵下去，接下來就得罵他了。

田豐壓著火氣道:“主公，臣以為我等也應當開科取士，總不能讓了漢中王專美於前。”

時間長了，田豐也掌握了跟袁紹說話的技巧。開科取士的利弊不用解釋，袁紹自己肯定能想明白，越跟他解釋他就越糾結猶豫。

直接找到袁紹的痛點就行了。胸懷大志的袁紹平生最在意的兩件事，一是庶出，二是不如人。第二點的根源也來自第一點。

跟他把科舉制度誇出朵花來，不如跟他說這事兒劉備比他做得好。

在袁紹眼裡，劉備什麼檔次也配比他優秀？

果然聽到劉備要“專美於前”，袁紹忍不住了:“元皓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天下英雄都以為他劉備惜才，倒顯得吾等小氣了。”

“那不如我們也開科取士！”沮授見狀連忙跟上:“主公威望遠播四海，袁家四世三公，若是開科取士必定是天下一等一的盛況。”

一等一的盛況，又戳中了袁紹的心靶。

……

“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袁術以外，其他的人都準備來年施行科舉制度？”劉備喝著茶，對荀彧問道。

荀彧點點頭:“曹操自不必說，他的情況您也清楚，基本上能學的都學了。洛陽那邊已經著手開始弄了，不過他們改動的比較大一些。”

“袁紹那邊不是太在乎，目前是交給了田豐在負責。”

劉平敲了敲桌子:“袁術是怎麼回事？”

荀彧臉上露出一個不理解的表情:“屬下很難理解袁術拒絕的理由。”

“啥意思？”劉平懵了一下:“拒絕的理由很奇怪嗎？”

荀彧頷首:“袁公路說，這制度於禮不合且曹孟德和袁本初都當個寶貝一樣，就算是好東西他也不屑跟他們兩個為伍。”

劉平嘴角抽了抽，不愧是你啊袁公路，意氣任俠四個字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