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子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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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喊殺聲漸弱，六皇子覓得一處相對安全的角落，身子剛靠向那滿是豁口的斷壁，還未來得及舒緩急促如鼓點的呼吸，一枚暗器裹挾著尖銳的風聲，如暗夜中的冷箭般疾射而來，瞬間劃破這片刻難得的寧靜。冥一隱匿於近旁的陰影裡，宛如蟄伏的獵豹，時刻警醒。見暗器來襲，他毫不猶豫，矮身飛速扣住腳邊一塊尖銳碎石，手臂肌肉瞬間緊繃，猛地發力一甩，“哐當”一聲巨響，精準無誤地把暗器打落在地，濺起幾星塵土。

六皇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出一身冷汗，心臟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攥住，後背瞬間溼了一大片。他望著那枚在不遠處閃著寒光的暗器，滿心惱火與不甘，牙縫裡擠出一句：“這幫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言罷，他深吸一口氣，攥緊劍柄，再度義無反顧地扎進與北敵國的鏖戰。

眼前敵兵兇悍依舊，雙眼佈滿血絲，嘶吼著衝鋒，好似不知疲倦的惡獸。可我方士氣高昂，喊殺聲匯聚成洶湧波濤，如熊熊烈火，燒得敵軍陣腳漸亂。不多時，北敵國帶兵的大將軍上官雄面色鐵青，嘴唇緊抿，腮幫子的肌肉突突直跳，滿心不甘卻只能下令鳴金收兵。那面停戰的白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又似在嗚咽著訴說戰敗的不甘。

眾人拖著疲憊不堪、好似灌鉛的身軀回到營帳，新兵營仿若被陰霾死死籠罩，一片死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點算人數，原本五千人的隊伍，此刻只剩三千，望著熟悉的戰友沒了生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六皇子滿心悲慼，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讓他稍微找回一絲清明，心底暗暗發誓，定要讓敵人加倍償還。身旁的小六子，來時還鮮活熱絡，常跟他打趣軍中趣事，如今卻面色慘白，身軀冰冷，六皇子悲慟萬分，這一幕更是在他心口狠狠紮了一刀。這時，老將軍洪鐘般的聲音打破沉默：“新兵們，今日這一仗，你們夠勇猛，沒丟咱的臉！”眾人剛燃起一絲振奮，老將軍目光一凜，喝道：“把那幾個孬種帶上來！”

三個哆哆嗦嗦的身影被推搡到前，身著新兵營服，卻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老將軍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突：“入營首日我便三令五申，當逃兵者，軍法處置，你們把話當耳旁風？”底下瞬間炸了鍋，一個滿臉胡茬的新兵怒不可遏，脖子上青筋暴起，吼道：“咱在前面拿命拼，他們倒好，腳底抹油，真該千刀萬剮！”身旁的精瘦小夥也漲紅了臉，鼻翼翕動，附和道：“就是，軍規早講明白了，絕不能輕饒！”老將軍沉聲道：“念是初犯，也未釀大禍，各打十軍棍，打完去伙房反省！”板子呼嘯落下，每一聲都砸在眾人的心尖，新兵們攥緊拳頭，暗暗發誓不當這等懦夫。

論功行賞時，大將軍高聲宣讀：“六皇子，手刃十五個敵寇，戰功赫赫，依軍功制度，榮升小隊長！”六皇子先是一愣，腦袋空白一瞬，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眼中滿是狂喜與自豪，光芒奪目，單膝跪地，朗聲道：“多謝將軍賞識，末將必肝腦塗地！”

大將軍將立功名單呈給許大將軍，許大將軍見六皇子名字，笑意直達眼底，趕忙吩咐備下一桌珍饈，差貼身侍衛去請六皇子。

帳中，許大將軍見六皇子進來，忙上前兩步，繞著他打量，眼神關切：“可曾受傷？”邊說著，邊輕輕撥開他的髮絲檢視，又重重拍拍他肩膀誇讚不絕：“本將軍聽聞你今日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果真是虎父無犬子，英勇非凡吶！”

六皇子忙躬身回應：“勞大將軍掛懷，些許擦傷，不礙事。只是戰場上兄弟們拼殺慘烈，我不過是盡了分內之事。”

用餐間，六皇子擱下碗筷，誠摯說道：“大將軍，往後莫要為我這般破費，心領了。軍中物資來之不易，當用在更緊要之處。”

許大將軍執意不肯，笑著擺手：“你今日戰功赫赫，這都是應得的，莫要推辭。往後還有硬仗要打，得把身子養好了。”六皇子再三婉拒，才讓他鬆口。

六皇子返回營帳，王大錘大笑著迎上來：“陳六，我可聽說了，恭喜晉升小隊長啊，往後前程似錦吶！”六皇子也樂呵著回應：“王大哥，您如今是中隊長，更是威風，還得多提攜小弟。”王大錘撓撓頭，憨憨笑道：“咱兄弟攜手，定能闖出大名堂。”

濟世堂內，暖光融融，蘇傾雪帶著雅琴、韻棋正歡聲笑語，敲門聲突兀響起。小石頭跑去開門，見門外一衣衫襤褸的老頭，瘦骨嶙峋，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滿臉哀求：“孩子，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幾日沒進食，實在撐不住了。”

蘇傾雪心生憐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