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湖恩怨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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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璃一路淚雨潸潸，踏入家門，瞧見母親李氏，便徑直撲進其懷中，哇然慟哭起來，淚水瞬間浸溼了李氏的前襟。她抽抽搭搭地哭訴道：“娘，女兒遭人陷害，被趕出皇宮，往後可怎麼活呀！”

恰在此時，周大人面色凝重地走進屋來，見女兒哭得這般悽慘，眉頭緊蹙，趕忙問道：“這是怎麼了？璃兒，莫要只顧哭，和爹說說是誰如此欺你。”周若璃只顧埋頭嗚咽，話語破碎難全。李氏輕嘆一聲，輕拍著女兒的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著重點明是鎮國將軍府二房的蘇傾城暗中作祟。那蘇傾城的爹爹蘇震江，不過區區四品小官，卻嬌縱女兒，任她在宮中肆意張狂。

周大人聞聽此言，怒從心起，重重拍案：“一個四品小官之女，竟這般無法無天！我定要向皇上討個公道。”說著，便要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李氏趕忙伸手拉住他，勸道：“老爺，莫急。當下重中之重，是蒐羅實打實的證據，空口白話，咱們璃兒這謀害公主的汙名可就洗不清了，往後議親都成難題。”周大人被這話點醒，強抑怒火，沉聲道：“夫人所言極是，我這就差人去徹查。”

周大人雷厲風行，即刻選派得力下人全力偵緝。憑藉著人脈關係，從御膳房繁雜瑣碎的採買記錄，到四公主宮殿犄角旮旯的蛛絲馬跡，一番抽絲剝繭，果真尋得關鍵鐵證——有個小太監親眼目睹蘇傾城趁四下無人，鬼鬼祟祟往點心裡新增不明物事，後續在蘇傾城的居所，亦搜出剩餘的巴豆粉末。

周大人將證據悉心整理，呈至皇上面前，言辭懇切：“陛下，小女著實無辜蒙冤，還望陛下明察秋毫。”皇上覽閱證據，龍顏驟沉，當即傳召蘇震江進宮。蘇震江一路忐忐忑忑，入了大殿，剛行完禮，皇上便怒目而視，呵斥道：“蘇震江，瞧瞧你教養出的好女兒！竟敢在宮中謀害公主，你可知罪？”蘇震江嚇得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如搗蒜：“陛下恕罪，臣……臣委實不知小女犯下此等彌天大錯，實乃臣管教無方。”

皇上冷哼一聲：“管教無方？你這官當得太過安逸！即日起，罰你俸祿半年，回去好生反省，若再縱容子女胡作非為，朕絕不輕饒！”蘇震江哪敢有半分異議，唯有不停謝恩。

皇后領了皇上旨意，即刻宣蘇傾城入宮。蘇傾城踏入宮殿，見皇后鳳顏含怒，地上又扔著罪證，雙腿一軟，便癱跪在地。皇后怒喝道：“蘇傾城，謀害公主，鐵證如山，你認是不認？”蘇傾城嚇得渾身篩糠，拼命磕頭，卻半個字的辯解也吐不出來。

皇后一聲令下，行刑太監架起蘇傾城，板子此起彼落，噼裡啪啦作響。十板子打完，蘇傾城後背皮開肉綻，鮮血洇溼衣衫，徑直昏死過去。皇后冷著臉傳旨：“蘇震江管教不力，蘇傾城若無傳召，日後不得入宮！”隨後命人將她拖回府去。

被拖回府中的蘇傾城，趴臥在昏暗的寢室內，窗欞透進幾縷微光，似在無情地嘲笑著她此刻的狼狽。每挪動一分，後背便傳來鑽心劇痛，可身體的傷痛，遠不及心底恨意洶湧。往昔未入宮時，她滿心暢想能憑以聰慧與美貌，博得眾公主青眼相加，從此平步青雲，哪曾料到如今淪為這般人人可欺的悽慘境地。她死死攥緊床單，指甲泛白，眼中滿是怨毒：“周若璃，還有那四公主，竟敢害我如此狼狽！這筆賬，我記下了，等我傷愈，定要讓你們加倍償還。”

與此同時，蘇傾城先前那絲得意模樣，沒逃過二公主的宮女碧荷的眼睛。碧荷匆匆回宮，向二公主如實回稟：“公主，奴婢覺著四公主誤食巴豆糕點一事，定是蘇二小姐所為，彼時她那得意勁兒，全然藏不住。”

二公主龍景珠輕蹙蛾眉，揮了揮手中絲帕：“碧荷，你暗中去查探個明白。”碧荷領命退下。二公主不禁輕聲呢喃：“傾雪，自上次皇祖母宴辰一別，已然兩年未見，聽聞你被送去莊子，在那兒過得可好？我好想出宮看你，可父皇母妃總不許我踏出宮門。哎。”身旁嬤嬤趕忙勸慰：“二公主莫要憂心，有緣自會再相逢。”二公主輕哼一聲：“蘇傾城處處不及傾雪，還總愛與傾雪相較，倘若此事真是她所為，我定不輕饒。”

另一邊，蘇傾雪滿心期許地收拾行囊，準備闖蕩江湖。此次，趙磊留下協助韻棋、如煙，小荷留下悉心照料薛奶奶，蘇傾雪則帶著青松、青竹瀟灑啟程，其餘人暫留雪霽閣。雅琴也孤身奔赴江湖，歲月如梭，轉瞬便是七年光陰。

這七年間，蘇傾雪足跡踏遍龍淵國、炎煌國、北敵國、凌雲國、暮沙國、青羽國。所到之處，百姓們皆熱議紛紛，說是江湖上出了個身著黃衣、揹負古琴的女俠，專懲治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