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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活?”

這是躍躍欲試的景炆。

“你想幹嘛?”

這是十分警惕的玄印。

葳蕤: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早知道我就不嚇唬玄印了。

葳蕤皺了眉:“你該不會怕了吧?”

“你別激我,”玄印不買葳蕤的賬,“主要是我發現我對你的認知不太全面。”

“是認知不太全面,還是全面但沒信啊?”景炆笑他。

玄印橫景炆一眼:“關你什麼事?”

景炆哼哼:“你有本事別跟我大小聲啊,葳蕤不就在旁邊嗎?有本事瞪他!”

玄印沒本事,又瞪了景炆一眼。

葳蕤:熟悉的冤家拌嘴,熟悉的貧瘠詞彙,熟悉的傲嬌風味。

面對這今天不知道梅開幾度的對話,葳蕤採用了同樣的應對方式。

當沒聽見。

“不記得具體是哪一種了,但在象棋裡有個說法……”

葳蕤自顧自地說道。

“對將。”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有著極重的份量。

本來還在拌嘴的景炆和玄印不由得停了下來。

“對將,可是走子者輸啊!”景炆回憶了一下規則,覺得事情有趣起來了,“而且玄桓還遠稱不上將吧?”

景炆轉頭看向葳蕤。

“光棍司令也能稱一聲司令,夜郎小將在他的夜郎,也勉強算個將。”

葳蕤沒有和景炆對視,反而垂眸看著桌面,好像萬事不知也不在意,只想從桌面上找出朵花兒。

“玄桓擺開車馬,想要我的位置,卻不看是否有人,只想著通吃後要和不在此路的玄印對壘。”

“真可笑。”

葳蕤也真的輕輕笑了一聲。

“搞錯了現階段目標,看不見搬不開的石頭;估錯了自己的份量,還把自己放在了棋盤上。”

“眼高手低,還認錯了當盤的敵手。”

“對將動子者輸,那就逼他對將。”

“我原本以為自己輸不起,但我現在反應過來了,我有我姐姐,我還有我的劍,我早就輸得起了……”

“真正輸不起的其實是他。”

葳蕤抬了眼:“我要和他兌子,逼他對將。”

那雙明明滅滅的金瞳顯示出主人的情緒波動,景炆捕捉到了這個波動,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面前這個垂目仙人並沒有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相反那清冷皮囊下,翻滾著不知何來的怒火和意氣。

不,真的不知何來嗎?

景炆問自己。

你也是武者,你真的不知這怒火、這意氣何來嗎?

你知道的。

這是被冒犯的怒火,這是無法被算計走的意氣。

玄桓的確適合縱橫,熊熊野心和不匹配的現實逼迫出了他陰翳的靈魂。

但這種靈魂是不能被攤開晾曬的。

而玄桓運氣不好,選中了必定要把人晾曬的戰場。

沉默了許久的玄印開口:“你要怎麼和他兌子?”

“他再不濟,也是玄家主支。”

“你哪兒來的子和他兌?”

葳蕤放下勾著兩人的手,環胸向後靠在自己的桌沿上。

“不是我哪兒有子和他兌,是我們哪兒有子和他兌。”

“玄桓的子目前並不多,不過玄玉那兒的一點情面,你三叔婆一脈的一點勢力,他在黌學的一點經營,頂天再多一點你們家內部的意見分歧。”

葳蕤下意識地摩挲著臂上的袖箍。

“我有屏餘的信任,屏餘多講幾句話,就能兌掉他在玄玉那兒的情面。”

“明天開始我們‘奉旨行走’,能覆蓋他在黌學的經營。”

“而你是‘玄家青印’,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就能左右你們家族內部的意見。”

葳蕤意有所指:“而且你不早就在這麼做嗎?”

“你今天上午跑來鬧這一場,不就是為了把你三叔婆在黌學的勢力捅到山長面前,讓山長出手兌掉這一子嗎?”

“聽起來我們倆就已經能完成一切了,”玄印皮笑肉不笑,“那不如我們把景炆踢出去吧。”

突然躺槍的景炆:???

景炆:“你過河拆橋?”

葳蕤拍拍要炸毛的小夥伴權作安撫:“別理他,他是個被人玩陽謀都看不清的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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