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舊夢,蚍蜉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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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佝僂著脊背的千里駒這樣回答。
“你真的不知道嗎?”
“三叔婆跟前,除了跟來玄家的明緣,就只有流月一個。”
得她另眼相待的也只有流月一個。
但她嬌養而不教養,她對你們從來沒有善意。
“但我從來沒得選,玄印少爺。”
玄印心口的怒氣突然消弭了,他放下食盒,向前幾步扶起了流駒。
以他現在的身量,去扶流駒一個成年男子著實有些捉襟見肘,但流駒很配合,或者說不敢不配合。
於是玄印對上了流駒的雙眼。
那眼沉黑,卻又燃著點點希冀祈求的光。
玄印知道流駒在說什麼。
流家的千里駒名副其實,那日塵封的劍鳴,的確清越而聲震萬里。
超過了茜夫人安排好的人。
他是個意外,所以茜夫人才要把他捏在手裡。偏偏這意外太過出彩,超過了被擁護的主將。
喧賓奪主。
於是那位以溫柔掩蓋狠辣的夫人,動手摺掉了流駒的羽翼。
茜夫人傳信給戰戰兢兢的流家家主,那位一直擔心流駒報復的草包否掉了流駒去軍中的實習申請。否則以流駒的才能,如今應當是將軍府的策士,而非黌學的教師。
甚至這樣還不夠。
在發覺流駒的幼妹竟然有不遜色於玄玉的根骨後,茜夫人以一種有毒的溫情,養壞了這個自幼喪母的女孩兒。
她將流水似的綢緞裹在女孩的身上,點綴上萬千珠翠。
“我們流月長得真漂亮,天生就該養在金玉堆裡。”
於是流月再忍受不得還在流家時,兄長從緊巴巴的錢財中為她省出的布衣。
她將珍貴的養顏脂膏抹在女孩的臉上,輔以花朵香粉。
“可不能學那位玄玉小姐,淨想著舞刀弄槍的,不像話,臉都吹皴了,哪有個女孩樣子。”
於是流月再見不得外界的風沙,只肯行走在這盤纏的宅邸。
她將呼奴喝婢的權力交到女孩的手上,教她高抬下巴。
“可惜流月是褐夫出身,不然我一定要將你養在膝下……”
旁邊侍立的少女接話:
“流月如今也和養在您膝下沒什麼差別了!”
婦人聞言輕笑,予以肯定:
“是啊,沒什麼區別,流月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誰不給流月臉面,就是打我的臉!”
於是流月越發嬌縱,再低不得頭,也見不得別人不對她低頭。
在這期間,流駒明面上跟著玄桓做事,實則早早離開了京畿道,去了隔著半艘羅浮的淮南道。
從淮南道揚州府江陽縣的縣黌學,輾轉多縣升到揚州府州黌學,再憑藉優異的教學成績和經濟科的學術水平,流駒最終回到京畿道,進入都黌學任職。
等他再次見到闊別多年的妹妹時,那個單純可愛,念著“哥哥早些回來,到時候我們去放風箏”的小女孩不見了。
只剩下京畿道許多玄家人都要尊稱一聲“流月姑娘”的,茜祖的大侍女。
流駒心中的痛恨無以復加。
他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意識到了茜夫人對自己的忌憚,所以後來茜夫人讓他明著跟隨玄桓,實則遠走他鄉的決定時,他沒有抗拒。
他以為自己離開,茜夫人就沒必要再多花精力在流月身上。
以流月來自於父母的、被自己培養過的誠懇、自立的天性,只要那毒辣的注視不停留在她身上,流月就能為自己爭取出喘息的餘地,等到流駒再次找到機會,帶她再一次逃離。
是的,逃離。
流駒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所以他在淮南道細心經營,甚至已經買下了一座宅院。
那座院子並不多麼華麗精緻,只是種下了一棵石榴樹,是當年父親會摘下一朵別在母親鬢邊的那種。
那院子的牆上也攀上了一牆忍冬,是當年母親心疼父親的喉疾,會在暮春帶著流駒一個個掐下花苞,曬制花茶的那種。
流駒很久不回想年少時的那些夢想了,他只回想自己的年少。
淮南道揚州府是流家的祖籍所在,只是發家後為了攀附貴胄,舉家遷到了京畿道,再沒人談論揚州往事,除了流駒的父母。
他們會給年幼的流駒講述揚州的風物,比如煙柳畫橋,比如櫻桃竹筍,比如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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