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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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門特和約瑟斯學者上前檢視屍體，兩人各自使用靈囈語和靈性共鳴儀式仔細檢查著屍體。

“不用查了，他們是自殺。”

唐恩這時在博格和零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他看向疑惑的康格里夫，說：“我有一項特殊的能力能夠復現死亡時的場景，在這裡沒有兇手，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或者說是他們的影子。”

源石礦位於埋骨地之上，而埋骨地裡昔日如此之多的死亡囈語經時光的消磨依舊清晰，這讓唐恩一眼就看到了死亡的場景。

防剿局一眾人立刻把目光放在屍體的陰影上，這時眾人才發現這些屍體的影子和他們對比起來暗淡許多。

而在唐恩的感知裡周圍的黑潮忽地流動起來，彷彿被他的話語驚醒一般。

它們在源石礦裡流淌，在陰影裡蔓延。

活躍的黑潮令環境裡的靈性開始按照某種奇異的規律迴圈，某種恐怖的天然儀式場正在悄然啟動。

約瑟斯學者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他緊張地看向唐恩，見到了對方肯定的目光。

“儀式啟動了。”

這一次唐恩無比確定這座隱藏在源石礦裡的天然儀式場就是在等著自己，唯有自己體內那些暴食、憤怒的罪惡象徵會觸發這裡的黑潮，從而引發儀式。

甚至從剛剛復現的死亡場景來看，這七名勘探隊成員的死亡正是因自己白天和赫克利斯打鬥時使用了怒者之瞳，這才導致這裡的黑潮湧動並殺死了他們。

從波琳提供的勘探資料來看，這座源石礦形成的時間甚至在聯邦建立之前。

換言之，這是一座等待了數百年的天然陷阱，而它的目標就是類似唐恩這樣能使用罪惡象徵的人類。

這樣一座因時光而慢慢成形的陷阱，它的佈置者甚至無需到現場準備，只需要放出訊息等待唐恩這樣的人到場就行。

只要唐恩在這片土地上使用罪惡象徵相關的能力，哪怕他不踏入這座源石礦，裡面的黑潮也會在不斷刺激下最終啟動陷阱。

這一刻，唐恩再次清晰地感覺到所謂時間的可怕。

黑潮湧動著，彷彿大海的咆哮在眾人耳邊響起。

在自然和時光的偉力前，在場諸多一階修習者甚至連施展領域的力量都無法使用，唯有恐懼和顫慄。

約瑟斯學者看向克萊門特：“啟動星儀，我們要被捲走了，他們來了沒。”

克萊門特強作鎮靜地回應：“空艇一直在上面，定位已經傳送，儀式的影響會被限制到最小範圍。”

“那就好，願七聖保佑我們別墮入黑暗時間線。”

礦鎮上方，三座堡壘級空艇的巨大投影遮蔽了繁星，甚至驚醒了還在狂歡的角力場。

正當源石礦山佈置的防禦工事正要啟動時，三座堡壘機空艇朝著夜幕投射出三個巨大的防剿局標誌“火與鋼”，防禦工事內的火炮立刻低下了炮口。

三座堡壘級空艇呈三角形包圍著礦山，同時用擴音器朝下方發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緊急情況，源石礦由防剿局接管，所有人員立刻撤離源石礦。”

伴隨著命令的聲音，諸多骸金元件投放至礦山上，空艇之間亦是透過源石光束與地面的骸金元件一同構築起繁複的多重儀式場。

此外，還有諸多精通封印類源能技藝的修習者從空艇上降落至地面，利用技藝協同一起在礦山附近釋放封印類的源能技藝。

黑潮依舊在湧動，不過其影響的範圍被牢牢限制在礦山附近。

很快空間破碎的光芒充斥著唐恩的雙眼，耳朵裡盡是海水的咆哮聲。

與此同時外界礦山在數聲震天撼地的巨響後轟然塌陷，只在大地上留下一座深不見底的大坑，坑裡隱約可見高品質源石的光芒閃爍。

一座堡壘級空艇內部最大的包間裡，遍佈牆壁和地面的儀式場紋路和數量眾多的骸金元件透過特殊的管線連線至一個躺在灌滿培養液的圓柱體容器內。

包間透過透明源石晶壁與隔壁的指揮室聯絡，指揮官對著通訊器詢問情況：“002號主腦，是否成功捕捉痕跡？”

冷漠平靜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痕跡已捕捉完成，正在透過天眼進行跟蹤，後續時空定位計算中，正在同步聖殿。”

指揮官暗自鬆了口氣，至少現世的塌陷暫時還能控制，他們還捕捉到了敵人佈置儀式場的時間線，剩下的只能交給聖戰軍了。

“願七聖保佑你們，克萊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