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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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出動靜下來措初也醒了，他眼裡滿是疲態。姜聆聿看著揪心不已，輕輕喚了他一聲。

&esp;&esp;“措初。”

&esp;&esp;“嗯。”措初的回答很冷漠，明明剛才姜聆聿還在他眼裡看到了欣喜，現在他卻冷著一張臉。

&esp;&esp;“對不起。”

&esp;&esp;“對不起什麼？”措初的聲音也充滿疲憊。

&esp;&esp;姜聆聿噎住了，他沒想到措初會這麼問，他對不起的有很多。對不起麻煩了措初，對不起讓措初操心又破費……

&esp;&esp;措初冷嗤一聲，偏過頭不再看他。姜聆聿心裡一緊，“對不起，我又麻煩了你。”

&esp;&esp;“你醒來永遠都要說這種讓我不開心的話嗎？”措初神情冷漠，眼底猙獰的紅血絲在瘋狂叫囂著他對這個回答的不滿。

&esp;&esp;見姜聆聿不說話，他又問：“為什麼？”

&esp;&esp;為什麼？姜聆聿大腦很遲鈍，為什麼說對不起？為什麼覺得麻煩他？還是……為什麼要吞安眠藥？

&esp;&esp;“我沒想這樣。”他看向窗外枯裂的樹幹，小聲說。

&esp;&esp;“那你想怎麼樣？”措初的聲音倏然提高，“你是不是謀劃了很久，你剛跟我提出辭職，你就自殺。”

&esp;&esp;看著姜聆聿慌亂想要解釋的樣子，措初就越揪心，他繼續說：“你不是無論如何都要還我錢嘛？你還啊，你為什麼突然就要辭職了呢，你怎麼就不還了呢？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吧。”

&esp;&esp;“我不是我不是……”

&esp;&esp;姜聆聿 生命值

&esp;&esp;“我們做一個約定好不好？”

&esp;&esp;“約定？”姜聆聿好奇的看著他，“什麼約定？”

&esp;&esp;措初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啟相機的自拍模式，他坐到床邊拍了一張合照。

&esp;&esp;見姜聆聿非常費解，他指著手機對姜聆聿說：“這張照片我們把他命名為‘零’，既然你說這一次你不是真的想自我了斷。”

&esp;&esp;“那這張照片就是一個新的，之前的一切都為負數，從今天開始我們努力讓生命值變為正數好嗎？”

&esp;&esp;“讓生命值變為正數。”這是一個很新的說法，不是把病治好，不是變成一個正常人。

&esp;&esp;“好。”姜聆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但他願意去試一試。

&esp;&esp;見他答應了，措初眼尾微揚，心裡卻還是不踏實。因為聆聿有過前科，總會答應的很痛快，結果卻出爾反爾。

&esp;&esp;好在他對抑鬱症還算有些瞭解，知道這並不是靠幾句安慰和理解的話就能被治癒的，甚至他們看似表現得一切正常，心裡想要自殺的念頭卻是日益增加的。

&esp;&esp;“香格里拉相對於上海落後很多，這裡的心理醫生肯定是比不上上海的。”儘管並不想這麼做，但措初還是問他，“你想回上海嗎？”

&esp;&esp;“不想。”姜聆聿回答得毫不猶豫，提到回去還引起了他情緒的不適。

&esp;&esp;“我不想回去，回去了我可能永遠都好不了。”他聲音帶著哭腔。

&esp;&esp;“那就在這兒。”措初柔聲安撫他，並且再次強調：“但這裡的各方面都比不上上海，所以你就更得配合醫生。”

&esp;&esp;“嗯。”姜聆聿問他，“這就是我們的約定嗎？”

&esp;&esp;措初當著他的面建立了一個新的相簿，把剛才的照片放了進去：“每過一段時間，我會拍一張照片，它們是你變好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