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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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斟酌許久，他還是狠下心說：“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能我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我現在只能說那麼多。”

&esp;&esp;“好。”

&esp;&esp;夠了，這就已經夠了。措初比自己想象中還高興，只要姜聆聿願意對他敞開心扉，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夠了。

&esp;&esp;反正姜聆聿還在自己身邊，他們還會朝夕相處，總會慢慢知曉的。

&esp;&esp;“那你辭了咖啡店的工作，你有什麼打算？”

&esp;&esp;“沒有。”姜聆聿搖搖頭，“我認為我不適合繼續留在咖啡店了，對不起措初，你可能又要重新招人了。”

&esp;&esp;他沒有察覺到措初不自然的表情，也不會知道其實咖啡店從始至終都不需要人。

&esp;&esp;“沒事兒，這個你不用擔心。”

&esp;&esp;“我想休息一段時間。”這話在別人聽來或許會有歧義，他這段時間明明一直都在休息。

&esp;&esp;但姜聆聿想要的，是心靈上的休息。每一次發病後的一段時間裡他都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他不想睡覺，不想吃東西，也無法思考。

&esp;&esp;他感覺自己好累，每天都是精疲力盡，大腦裡總是塞滿了很多東西。他每天都在掙扎，心臟就快要被撕碎。

&esp;&esp;措初對他好的時候，他會感動，他就會想一定要儘快還錢給措初，他也想過要調整好自己，甚至短暫的想過，怎麼才能活著。

&esp;&esp;他不能死，這四個字被強行加了一個字首——因為措初。

&esp;&esp;“沒關係的。”措初真的很善解人意，“我明天就要去咖啡店了，諾布還沒回來，我一去就得去一整天，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esp;&esp;“好。”

&esp;&esp;“等會兒記得吃藥。”

&esp;&esp;“好。”

&esp;&esp;“你……”

&esp;&esp;“好了，你別嘮叨了。”姜聆聿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我困了，想去睡一覺。”

&esp;&esp;回到房間，姜聆聿拔下充電的手機，他上次沒來得及回覆，宋宛白又接連發了很多條訊息過來。

&esp;&esp;說不要他了，但終歸還是捨不得吧，畢竟姜聆聿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esp;&esp;姜聆聿點開那一條條語音，宋宛白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透過聽筒還有些失真。

&esp;&esp;“你知不知道我生你養你有多辛苦？姜聆聿你可真沒心肝，你爸從來不在意我就算了，你也不在意嗎？”

&esp;&esp;“我是一個女人，我每天四處奔波，我盡我所能想給你最好的生活，你怎麼就不理解我呢？你就因為一個同性戀，你要離家出走。”

&esp;&esp;許久沒聽到這樣的話，姜聆聿覺得耳邊好聒噪，但他沒有關閉手機，任由宋宛白繼續指責他。

&esp;&esp;他一直都很費解，自己怎麼就不理解了呢？他知道父母希望他優秀，每一次考試都拼盡全力考第一。有一次他考了第二名，宋宛白直接拒絕參加他的家長會。

&esp;&esp;可他一直考第一也只能換來他們偶爾去參加一次他的家長會，還每一次都會因為工作的事遲到早退。

&esp;&esp;他怕自己連讓父母遲到早退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後來他不敢再懈怠，也再沒有考過第二名。

&esp;&esp;聽說宋宛白身體不舒服，他讓家裡的阿姨教自己熬了滋補粥，坐在客廳等了整整一夜。

&esp;&esp;第二天宋宛白回來看到那鍋已經失去賣相的冷粥，責備了一句：“你不想吃就不要浪費，你以為裡面藥材很便宜是吧？”

&esp;&esp;姜聆聿沒有獲得一句解釋的機會，也來不及告訴她，這是自己親手為她熬的。

&esp;&esp;漸漸的，他不願意解釋了，也不再因為得不到解釋的機會而感到慌亂。他只能在手機備忘錄裡寫下一句句支撐自己的話。

&esp;&esp;［姜聆聿，再堅持一下，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