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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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見措初沉默著沒有回答，他抿了抿唇，又輕聲問：“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esp;&esp;“不是。”措初倏然握住他的手腕，“你別多想，不是因為你。”

&esp;&esp;姜聆聿瞳仁動了動，羽睫輕顫。隨後，他低下頭，看著被措初緊攥著的手腕。

&esp;&esp;措初喉嚨發緊，看著眼前身形單薄的人，還是衝動了一回。

&esp;&esp;“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esp;&esp;措初從櫃子裡拿了條毛毯給姜聆聿披上，他們坐在陽臺上，聽著外面的喧囂。烏雲離開了原本被遮蔽的圓月，月光同時映亮了兩人的眼眸。

&esp;&esp;“能跟我說說嗎？”

&esp;&esp;姜聆聿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從認識以來，措初永遠都是情緒飽滿的，從來沒有展露過脆弱的一面，也一直都是措初在拉著他往前走。

&esp;&esp;措初安靜的聽著夜風的聲音，有點後悔把姜聆聿叫出來。要讓姜聆聿走嗎？他閉眼想了想，捨不得。

&esp;&esp;“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想來這裡？”裹挾著風聲，措初的聲音有些失真。

&esp;&esp;但姜聆聿還是突然拽緊了毛毯，措初說過，甚至今天下午還說過一次。

&esp;&esp;“你後悔了嗎？”他聲音很輕，因為沒有底氣，尾音都在顫抖。

&esp;&esp;措初掀起眼皮看過來，有點無奈。

&esp;&esp;“你今晚，怎麼每說一句話都是在質疑自己？”

&esp;&esp;“因為我沒有被堅定的選擇過啊。”

&esp;&esp;“你說什麼？”煙花和風聲混雜在一起，姜聆聿說的很小聲，措初沒聽清，傾身往他這邊靠了點。

&esp;&esp;“沒什麼。”姜聆聿擠出一個無謂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改不了自我否定的習慣，因為他從來沒有成為過任何人的堅定不移選擇。

&esp;&esp;他擅長察言觀色，措初只要表現出排斥，他就會下意識覺得措初後悔了，後悔了因為他而來。

&esp;&esp;“我下午說的話，是真心的。”措初說：“我沒有後悔，也不會後悔。”怕他還是多想，於是又很矯情的補充了一句。

&esp;&esp;“永遠都不會的。”

&esp;&esp;姜聆聿聽到這句話呆呆的望著他，毯子邊角上的毛都被他揪掉了。

&esp;&esp;“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esp;&esp;“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我要陪他來看日照金山。”姜聆聿安靜的聽著，措初頓了頓，繼續說：“可我食言了，所以他沒有等我。”

&esp;&esp;等？姜聆聿反覆咀嚼這個字，半晌，才不確定地問道：“那他去哪了？”

&esp;&esp;措初垂著頭，姜聆聿看到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指縫中掉落。

&esp;&esp;“海里。”措初哽咽著答道。

&esp;&esp; 只有相隨無別離

&esp;&esp;“海里？”姜聆聿瞳孔微微一震，露出茫然的表情。

&esp;&esp;已經開了頭，措初說起來也就少了負擔。

&esp;&esp;“他被海水捲走了，屍體都沒有找到。”

&esp;&esp;姜聆聿顯然是沒料到措初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具體的細節他問不出口，害怕問多了更讓措初難過。

&esp;&esp;“我明明答應過他，那天要帶他來的。”這是姜聆聿第二次看到措初掉眼淚，而第一次是因為他。

&esp;&esp;“可我那天突然有事，我告訴他，等我忙完就帶他來。”措初沉默了幾秒，才啞聲說：“可是……第二天，他就走了。”

&esp;&esp;“我時常在想，如果我那天帶他來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esp;&esp;空氣似乎將世界分成了兩份，外面的世界喧鬧，而這個不大的陽臺上，充滿悲慼。

&esp;&esp;“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會來，所以你別太自責。”姜聆聿握住他的手，輕聲說。不知道是在安慰措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