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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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馴到季訪別墅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季訪半夜被保鏢從樓上拖下來的時候還是一臉懵，看到祁馴臉色時雙手抱著臉開始尖叫。

&esp;&esp;“你！你不要過來！你發病了！陳廷！快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快去！”季訪毫無形象地往後縮，像是見到了什麼妖怪。

&esp;&esp;祁馴坐在沙發上，臉色除了比尋常時候更陰沉，陳助理看不出他有什麼別的變化。

&esp;&esp;“出去。”祁馴聲音很輕，和他平日低沉的嗓音不同，這兩個字像是飄在雷暴之上的雲朵。

&esp;&esp;季訪抓著陳助理不放，嘴裡顛三倒四地念著發病，精神病。

&esp;&esp;陳助理比較在意自己的高薪工作，直接甩開季訪往外走，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esp;&esp;“你讓人爬上我的床，拍下照片，你那時候都知道害怕，不敢做全套，現在你怎麼敢讓那個b去找林衍？！”祁馴說到最後聲音猛然拔高。

&esp;&esp;季訪小聲反駁，“我只是想幫你快點決定……”

&esp;&esp;祁馴起身一腳踹翻茶几，茶杯滾了一地，稀里嘩啦的，“決定你媽！你知不知道我在哄他！我在哄他！就差一點就哄好了！你現在全毀了！全毀了！他要是不要我了，我們就一起死！”

&esp;&esp;祁馴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林衍分開，他不想分開，他知道自己有病，只有林衍才能鎮住，林衍是他和瘋子之間的分界線。

&esp;&esp;他又不是蠢貨，誰愛他，他還不清楚嗎？

&esp;&esp;林衍說，要先愛他，才能回家。

&esp;&esp;祁馴不覺得這是個麻煩事，他有預感，很快的，林衍一直都很好哄的。

&esp;&esp;季訪崩潰大哭，“你為什麼非要他！為什麼！一個男人而已！”

&esp;&esp;“你也只是我一個媽而已。”祁馴看她的眼神跟看死物一樣。

&esp;&esp;季訪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祁馴。

&esp;&esp;祁馴手上的領帶垂下來，“我是個瘋子，你又不是 別無理取鬧！談了四年，早就是親人了！

&esp;&esp;門內林衍也沒有睡，他看著祁馴下車，又消失在灌木叢的掩映下，應該是上樓了。

&esp;&esp;如往昔加班回來一樣，一個在樓上看，一個埋頭快步走進來。

&esp;&esp;林衍眼睛忽然發酸，猛然就掉下淚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esp;&esp;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是在哭現在的貌合神離，也哭他和祁馴情到濃時情轉淡，更哭他現在竟然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