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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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讓我陪你吃完吧，收拾完我就走。”

&esp;&esp;林衍心口發悶，拉開椅子坐下去。

&esp;&esp;兩人涇渭分明地坐在對面，林衍原本想默默地吃完這頓豐富的晚餐，然後讓祁馴趕緊洗碗，再把人趕走。

&esp;&esp;可祁馴卻一直給他夾菜，挑魚刺，盛湯，逗他說話，把他們深埋在時間裡的習慣挑出來，擺在明面上，無聲地問著林衍——

&esp;&esp;你記得嗎？

&esp;&esp;你捨得嗎？

&esp;&esp;你心軟嗎？

&esp;&esp; 沒有分手過

&esp;&esp;“不吃了。”林衍吃得心煩氣躁，把碗筷往桌上一放。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再吃下去會不會心軟，但他現在必須要安靜一會，他不能再看到祁馴！

&esp;&esp;四年不是一個輕飄飄的數字，是林衍青春裡最明媚，付出了時間與愛的四年，還是曾經面對過父母，面對過朋友，也經受了祝福的時光。

&esp;&esp;他無法真的一刀兩斷，曾經的回憶就在那裡，不全是傷害，他們是從最好的時光來的，林衍做不到真的把這人踩在腳底羞辱。

&esp;&esp;因為那不是羞辱祁馴，而是羞辱他自己。

&esp;&esp;所以他選擇留給祁馴體面，也給自己體面，獨自離開。

&esp;&esp;林衍砰地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眼淚斷線地往下掉，喉嚨上是一張鐵網，卡在血肉裡，只留絲絲氧氣進入。

&esp;&esp;“祁馴，你要我怎麼辦……”

&esp;&esp;林衍從沒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情有多麼刻骨銘心，初見，瞭解，相愛，同居，愛意燃盡，最後分道揚鑣。

&esp;&esp;明明他之前離開祁馴時，沒有多難過，但現在站在自己家裡，他卻無法再如之前一般決絕。

&esp;&esp;為什麼？

&esp;&esp;為什麼？！

&esp;&esp;林衍恨不得揪著自己的領子，質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賤，為什麼就放不下啊？

&esp;&esp;林衍混沌的腦子慢慢清醒，他又想到了祁馴端著粥碗，抱著電腦，捧著菜碟的樣子，那不是現在他要遠離，要分手的祁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