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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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這一生，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如意。”

&esp;&esp;當年先帝賜婚，與謝綏成親時，她從未想過這麼多，也從未有過任何算計，只有滿心的歡喜。

&esp;&esp;她喜歡謝綏，能嫁給愛慕之人，無人不歡喜。

&esp;&esp;只是她忘了，謝綏未必喜歡她。

&esp;&esp;夫君心中所愛另有其人，以及常年備受夫君冷落的嫉妒與不滿，讓她漸漸生了狠毒心思。

&esp;&esp;心計越來越深。

&esp;&esp;想要的，也越來越多。

&esp;&esp;心底的陰暗恨意，也越來越濃。

&esp;&esp;從而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esp;&esp;就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成了她博寵的犧牲品。

&esp;&esp;她頹然扯了扯唇。

&esp;&esp;似嘆息，也似後悔。

&esp;&esp;“正如你所說，這一生，我得到了很多，但從不肯知足，永遠都在奢求得不到的東西。”

&esp;&esp;她端起茶盞，在秋華垂淚的視線下，喝了一口。

&esp;&esp;“娘娘……”她哽咽。

&esp;&esp;姚琦玉眼底淚水滾落下來。

&esp;&esp;“我最後悔的，是沒給那孩子，一絲一毫的母愛溫情，若是有來生……”

&esp;&esp;她話音止住。

&esp;&esp;好一會兒，自嘲改口。

&esp;&esp;“罷了，他怎會，希望來生再遇到我這樣的母親。”

&esp;&esp;音落。

&esp;&esp;她唇邊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esp;&esp;血液暗黑。

&esp;&esp;“娘娘！”秋華驚呼。

&esp;&esp;姚琦玉沒讓她靠近，依舊看著手中茶盞。

&esp;&esp;她再次抬手，將茶盞送到唇邊。

&esp;&esp;一口，一口，將混著鴆毒和斑蝥的茶水慢慢飲盡。

&esp;&esp;她眼眶已被淚水模糊。

&esp;&esp;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放下茶盞。

&esp;&esp;輕“呵”一聲，對秋華說：

&esp;&esp;“告訴陛下，罪婦姚氏，自請赴死。”

&esp;&esp;“若是可以……咳咳……”她唇邊血跡止不住，“告訴太子，是母親對不起他……”

&esp;&esp;“下一世，別再遇到我這種不稱職的母親了……”

&esp;&esp;“娘娘……娘娘……”秋華泣不成聲。

&esp;&esp;太廟外，負責送姚琦玉過來的太監和侍衛還沒走，就聽到了廢后自縊的訊息。

&esp;&esp;眾人齊齊驚愕。

&esp;&esp;隨即快馬加鞭回了皇宮稟報。

&esp;&esp;—

&esp;&esp;烏濛濛的黑雲散開，黯淡的月色傾灑大地時，侍衛將廢后服毒自盡的訊息，同步送到了承華殿和東宮。

&esp;&esp;謝綏短暫沉默一瞬。

&esp;&esp;揮了揮手，讓侍衛退下。

&esp;&esp;而東宮中，墨九將訊息遞進大殿時，謝臨珩執筆的手凝滯一剎。

&esp;&esp;他抬眼，漆黑的眸，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esp;&esp;“可有說什麼？”

&esp;&esp;墨九低頭，“娘娘……姚氏說，身為母親，她對不起殿下。”

&esp;&esp;謝臨珩下頜微微繃緊。

&esp;&esp;他什麼都沒再說，眼皮垂下，硃筆在奏摺上落在未寫完的字，“下去吧。”

&esp;&esp;墨九頷首，“屬下告退。”

&esp;&esp;深夜。

&esp;&esp;處理完所有政事的謝臨珩，孤身立在窗前，望著外面濃墨的夜色良久，最後折身去了側殿，在一櫃格深處，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