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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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麻痺自己，不斷告訴自己，她會留下來的。

&esp;&esp;他是可以留住她的。

&esp;&esp;可當她口中出現‘離去’這種字眼時，他所有的自我暗示與偽裝，頃刻間被撕開一個口子。

&esp;&esp;就像一個人竭盡所有為自己打造出一個美夢，剛剛說服自己沉溺其中，美夢就被人生生打碎。

&esp;&esp;逼迫著、再次去面對，那些鮮血淋漓的現實。

&esp;&esp;……

&esp;&esp;謝臨珩再次回來時，夜已深。

&esp;&esp;殿中燃著部分燭火，光線略顯昏暗。

&esp;&esp;他踩著夜色進殿，侍奉的宮女轉身行禮，被他抬手打斷。

&esp;&esp;很快，所有侍女悄聲離開。

&esp;&esp;殿中只剩謝臨珩和虞聽晚。

&esp;&esp;他走向床榻。

&esp;&esp;看著榻上側身而臥闔眸看似入睡的女子。

&esp;&esp;片刻注視後，他寬衣上榻。

&esp;&esp;並隨手放下了華麗的床帳。

&esp;&esp;他側過身，從背後擁住她。

&esp;&esp;在掌心穿過她腰側，落在她腹部時，謝臨珩明顯察覺到，她身子不自覺地僵硬。

&esp;&esp;他仿若未察，輕輕抱著她，將她環在懷裡。

&esp;&esp;嗓音低啞沉緩，有些悶。

&esp;&esp;就連呼吸，都被壓得很低。

&esp;&esp;怕再惹她生厭。

&esp;&esp;“晚晚，別生氣，好嗎？”

&esp;&esp;她動都未動。

&esp;&esp;沒掙扎，也沒開口。

&esp;&esp;彷彿真的睡著了。

&esp;&esp;可他清楚，她沒有。

&esp;&esp;他手臂收緊，將人牢牢攬在身前，不敢分開絲毫。

&esp;&esp;將姿態放到最低，哄道：

&esp;&esp;“白日是我語氣太重，我道歉，以後不會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esp;&esp;虞聽晚睫毛顫了兩下。

&esp;&esp;無聲睜開眼睛。

&esp;&esp;她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esp;&esp;只問：“謝臨珩，你分得清，感情和佔有慾嗎？”

&esp;&esp;他呼吸滯了下。

&esp;&esp;她沒看到的地方，他眼底的暗色，頃刻間被劇然捲起的澀然和徹痛取代。

&esp;&esp;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esp;&esp;像是被人用力攥緊。

&esp;&esp;揪得人難以呼吸。

&esp;&esp;他繃著下頜，喉嚨艱澀動了動。

&esp;&esp;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晚晚，我分得清。”

&esp;&esp;感情和佔有慾，他當然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