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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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子一天天過去。

&esp;&esp;昔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出落的越發漂亮，讚美小公主的言辭也越來越多。

&esp;&esp;相對比之下，在姚琦玉身邊長大的謝清月，就平庸得多。

&esp;&esp;漸漸的，姚琦玉對虞聽晚越發不喜。

&esp;&esp;這種不喜，源自虞聽晚的父母。

&esp;&esp;更源自她比謝清月優秀太多。

&esp;&esp;漸漸的，姚琦玉甚至開始，當著謝臨珩的面，詆譭虞聽晚。

&esp;&esp;但讓姚琦玉沒想到的是，她的詆譭，不僅沒讓謝臨珩和她一樣厭惡虞聽晚，反而讓他對虞聽晚的關注越來越多。

&esp;&esp;雖遠在東部邊境，但當謝臨珩聽到皇宮那位嫡公主的訊息，總會不經意地駐足，細細聽身邊的人說完再離開。

&esp;&esp;謝家和皇家淵源太深，東部邊緣和皇城也離得太遠，謝臨珩從未想過，他還有再見到虞聽晚的一天。

&esp;&esp;直到，宮變的前一年。

&esp;&esp;他代替謝綏進宮參加建成帝的萬壽節。

&esp;&esp;為賀建成帝壽誕，已過笈荊之年的寧舒公主親自獻舞，舞姿娉婷、姿容絕代，如仙子落凡塵。

&esp;&esp;再配上那驚為天人的容顏，讓在場之人見之難忘，也讓皇城無數自恃清高的世家貴公子為之傾心。

&esp;&esp;周圍讚美與愛慕之聲不絕於耳，獨獨謝臨珩靜靜坐在席位上，沉默飲酒，一語未發。

&esp;&esp;這場壽宴，他以為很快就會結束。

&esp;&esp;卻不曾想，建成帝會在萬壽節上，當眾為寧舒公主和宋太傅家嫡子宋今硯賜婚。

&esp;&esp;當賜婚一詞突兀傳遍大殿時，除了宋太傅和宋今硯，其餘所有人都愣住。

&esp;&esp;但很快，眾人便反應過來。

&esp;&esp;宋家高居太傅之位，宋家嫡子更是出了名的溫潤如玉，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賜婚於宋家，合情亦合理。

&esp;&esp;只有謝臨珩。

&esp;&esp;只有謝臨珩，乍然聽到賜婚二字，久久握著酒盞，遲遲沒回過神來。

&esp;&esp;少年初次動心，並不識情滋味。

&esp;&esp;當賜婚二字，從耳入心，再傳遍每一根神經，心裡才遏制不住的驟然一空。

&esp;&esp;就像有個什麼東西，生生刨開胸膛，將內裡掏空一般。

&esp;&esp;一瞬間，空落落的，緊接著，所有的空洞，被極致的痛填滿。

&esp;&esp;緊攥般得疼。

&esp;&esp;大殿中央，宋太傅和宋今硯謝恩的聲音如針扎鑽進耳朵，他握緊酒盞，轉頭看去。

&esp;&esp;虞聽晚高坐上位，目光落在宋今硯身上，唇角微微上揚。

&esp;&esp;她願意的。

&esp;&esp;她願意嫁給宋今硯。

&esp;&esp;也是。

&esp;&esp;建成帝那麼疼她，怎麼會讓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esp;&esp;謝臨珩收回視線，一眼都不再看。

&esp;&esp;可胸膛中那股尖銳的疼痛，卻遲遲不散。

&esp;&esp;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

&esp;&esp;這些年，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注意到她，總是在別人提及她的時候走不動路，總是潛意識中關注她所有的訊息，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早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對她動了心。

&esp;&esp;可他從未嘗過情滋味，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esp;&esp;這份感情，他察覺得太遲。

&esp;&esp;可換言之，就算他提前覺察了，他也無力更改什麼。

&esp;&esp;兩家的恩怨難以化解，兩家父輩之間的隔閡無法消弭，他和她，此生註定有緣無分。

&esp;&esp;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