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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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而他卻沉默了。

&esp;&esp;沒有反駁，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在這所他所創立的公司裡的眾人對自己的指責。

&esp;&esp;無所不能的人會受傷？這像是打破了某種認知。

&esp;&esp;這個新認識卻讓人心下震顫，像被什麼大手抓住心臟的酸澀感。

&esp;&esp;不知為何地，那些指出江言過錯的人的音量，慢慢地減小了。

&esp;&esp;江言覺得他們應該是講完了。

&esp;&esp;他慢慢起身，鞠了個躬。

&esp;&esp;眾人愣愣地看著，只有攝像頭不停閃爍著拍照，此起彼伏的燈光是這間會議室裡唯一的一點動靜。

&esp;&esp;“對不起大家，這是我個人的錯。”

&esp;&esp;江言的音調與平日裡發號施令時並無什麼兩樣，依舊冷靜而沉著。

&esp;&esp;“本人今日起引咎辭去江氏總裁一職，自願讓出所持所有股份。”

&esp;&esp;他說完就大邁步離開這裡，只剩一地的寂靜與沉默。

&esp;&esp;以及攝像頭鍥而不捨地閃動。

&esp;&esp;———

&esp;&esp;秦季拿到了這份錄影，是他安插在江氏的一個小股東拍攝的。

&esp;&esp;鏡頭裡的江言太憔悴。

&esp;&esp;他實在看不得年少時意氣風發，後來沉穩冷靜的江言會有這樣的模樣。

&esp;&esp;死對頭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勢均力敵，在無數次險些擦著對方命脈的地方過去，互相對立卻又互相認同。

&esp;&esp;自己認可的人，憑什麼幾個毫無根據的醜聞就讓他一敗塗地。

&esp;&esp;因為江言離開b市對他說的話，與江言一言不發就離開b市許久的彆扭與怒氣，這時候都煙消雲散了。

&esp;&esp;秦季越看那錄影越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啃食自己的心臟。

&esp;&esp;他乾脆猛地將錄影摔在地上，看著那手機四分五裂，卻也擠不出一點笑容。

&esp;&esp;“秦總，找到江總了。”下屬打來電話。

&esp;&esp;秦季立刻站起來，太急以至於帶倒了椅子。

&esp;&esp;“在哪！？”

&esp;&esp;“娛色二樓。”

&esp;&esp;娛色，顧名思義，是b市的娛樂場所。然而像秦季這樣白手起家自律型的總裁，甚至從沒踏入過一家酒吧的大門。

&esp;&esp;秦季的車很快到了娛色門口，沖鼻的酒氣與震耳欲聾的音樂讓秦季下意識退後一步。

&esp;&esp;秦季的車一看就不是什麼小人物能開得起的，服務人員立刻堆滿笑容迎著人進去。

&esp;&esp;“您好，請問…”

&esp;&esp;秦季的手下直接把人一把推開。

&esp;&esp;急躁的踏地的聲音接近著二樓的包廂，秦季冷著臉一間間開啟，又一次次失望關上。

&esp;&esp;有人認出秦季，想要上前攀談，又被他快要吃人的目光嚇回去。

&esp;&esp;直到二樓的最後一間包廂門被重重關上，秦季失力般猛地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在地上，扶住一邊的欄杆才堪堪站住。

&esp;&esp;他半撐在二樓的欄杆上，順勢往下望去。然而很快在人群中鎖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sp;&esp;秦季跌跌撞撞地跑下二樓，看見江言坐在大廳最裡面的沙發上。

&esp;&esp;他左邊坐著個漂亮的女孩子，右邊是個清秀的男侍應生，腳下堆了一地的酒瓶。此時正攬著男侍應生的肩笑著說些什麼。

&esp;&esp;他像是有許多天沒睡覺，眼下一片青黑，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碎髮凌亂地搭在額前，凸現出疲憊與狼狽。

&esp;&esp;這實在不像秦季熟悉的那個江言。

&esp;&esp;他是傲慢的，因為有足夠的實力；他冷冽，整個人永遠像是捂不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