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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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簡直無法面對昨晚過分大膽的自己，更無法面對那些過分纏綿的記憶。

&esp;&esp;看到江言似乎快要甦醒的跡象，沈聞辭的腦中一片空白。他想也不想就躺會床榻上，緊緊閉上眼睛。

&esp;&esp;沈聞辭感受到江言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esp;&esp;他發現自己很難像往日一樣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esp;&esp;相反，他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無法精確的控制。

&esp;&esp;好在江言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沈聞辭說不清心中是鬆了口氣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esp;&esp;他依舊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邊的熱度離開，聽聲音該是在床榻前。

&esp;&esp;然後是衣料的摩挲聲，顯然是江言在披上衣服。

&esp;&esp;沈聞辭有些裝不住了。他的睫毛輕輕顫動，準備假裝悠悠醒過來。

&esp;&esp;然而緊接著刻意放緩的腳步聲竟是直接往門外走去，帶著毫不留戀的意味。

&esp;&esp;沈聞辭立刻坐起來，輕喚了一聲：“等等。”

&esp;&esp;江言聞聲定住腳步，微微挑眉，“不繼續裝睡了？”

&esp;&esp;沈聞辭不管他的調笑，只是眼神極認真的看著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苦澀：“你想要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esp;&esp;他抿著唇，表情似乎又恢復了那個清冷無情的歸墟尊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如何地顫抖。

&esp;&esp;良久的沉默。

&esp;&esp;江言心中知道，他在每一個世界都是過客，所以每一個世界的人對他而言也只能是過客。

&esp;&esp;他不會在這裡待太久。既然註定要失去，不如當時就從未擁有。

&esp;&esp;昨日是他衝昏了頭，沒有思考清楚利弊。果然，一旦與失控的慾望扯上關係，就不會有好的結果。

&esp;&esp;永遠疏離，是江言作為任務者的準則。

&esp;&esp;沈聞辭從江言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深深扎進掌心，可遠遠比不上此刻的心如刀絞。

&esp;&esp;“可昨日……”

&esp;&esp;“我以為，”江言打斷了他的話，“昨日我們是各取所需。”

&esp;&esp;“只是各取所需，不好嗎？”

&esp;&esp;沈聞辭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儘量保持冷靜地看著江言，可從未掉過一滴眼淚的眼睛此刻竟有些猩紅。

&esp;&esp;感受到淚水就要奪眶而出，沈聞辭立刻抬頭，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esp;&esp;江言深深地嘆了口氣。

&esp;&esp;他覺得他在這個世界嘆的氣比往日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果然不該接一個自由度這麼高的任務。

&esp;&esp;他慢慢走到沈聞辭面前。

&esp;&esp;白髮銀瞳的仙人眼眶微紅，努力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體面。

&esp;&esp;江言又走近一步。

&esp;&esp;“閉眼。”

&esp;&esp;沈聞辭聽話地閉上眼睛。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眼角，像羽毛輕輕拂過。只是一觸即分，根本來不及反應。

&esp;&esp;“我只是回洞府，並非要走。但我確實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江言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冷靜的有些絕情。

&esp;&esp;沈聞辭懶得再說，他睜開眼，直直吻上江言的薄唇。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咬更為恰當。沈聞辭是這樣兇猛地汲取江言唇中每一點空氣，像是帶著破釜沉舟的絕望。

&esp;&esp;只是他從未有過這些經驗，動作極其地生疏，不過片刻兩人唇畔都見了血。

&esp;&esp;江言在心中輕嘆一聲，還是退後了兩步。他深深看沈聞辭一眼，轉身走了。

&esp;&esp;沈聞辭看著他離去的動作，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的感覺籠罩在他心頭。他剛想開頭說算了，我不要了，可留給他的只有江言已然走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