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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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鬱想，她要是被抓住了她就讀檔回到開頭。

現在就讓她跑一下吧，她想盡情地跑，釋放自己的委屈。

迎面而來的風吹散身後無數追逐她的人的各種聲音，夏鬱眼中的世界被水霧瀰漫，她沒注意到四周的建築越來越高大上，她快跑到自己一個剛進宮的人不應該去的地方。

夏鬱不斷地跑了十幾分鍾，她跑的腳累了，眼睛心臟都沒那麼酸澀了，心底的委屈也沒了。

夏鬱速度慢下來，她等著趙嬤嬤搖來的人抓住她，然後她就回檔到開頭，重新來過。

可夏鬱又拖著痠軟無力的腿慢騰騰朝前跑了幾分鐘，那些在背後追她的人依然沒有上前將她抓住。

這對嗎？這合理嗎？

夏鬱疑惑極了。

她繼續朝前跑，同時夏鬱腦袋回頭一看，夏鬱看到那些追著她的人跟她之間最開始隔了多少距離，現在還是隔著這麼多距離，這距離甚至還在慢慢擴大。

最讓夏鬱震驚的是，跑在最前面抓她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看起來怎麼也有五十多歲的趙嬤嬤。

一溜串比趙嬤嬤年輕，比趙嬤嬤強壯的人跑在趙嬤嬤背後，夏鬱懷疑他們在讓著趙嬤嬤。

不是，你們抓個人，還要讓著上級？！

這時候也要這麼講人情世故嗎？？？

夏鬱不理解且震撼。

夏鬱跑的很累，她很想直接回檔，可夏鬱又覺得沒有被抓住這個步驟，這個周目就顯得沒有結局。

她要自己停下放棄抵抗被抓住呢，夏鬱又覺得很不對味。

尤其趙嬤嬤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夏鬱！夏鬱！停下！別過去！不當夜壺宮女了，停下！只要你停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

夏鬱總覺得自己此刻要是停下的話就顯得自己折騰這麼多就為了這句話，有種正義的反抗先鋒經受不住邪惡封建勢力的糖衣炮彈，威逼利誘，屈打成招的感覺。

夏鬱覺得自己就應該在被抓住了後大喊“人類永不為奴！”，接著在眾人的震驚裡回檔。

夏鬱剛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跑慢點，好讓年老體衰的趙嬤嬤抓住自己。

趙嬤嬤就在她的背後聲音帶著哭腔，更加撕心裂肺的大喊：“夏鬱！夏鬱！別跑了！停下！停下停下快停下！——”

隱隱約約的，夏鬱甚至看到了趙嬤嬤眼角的淚水。

夏鬱大為震驚：不是！被安排為夜壺宮女即將接受黑暗命運的人是我，你個大權在握的管事嬤嬤在那哭什麼啊？該哭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忽而，趙嬤嬤撲通一聲跪下，夏鬱更為震驚。

她剛想著不至於不至於雖然你是對不起我將我安排成夜壺宮女，但你也沒必要如此五體投地下跪啊。

夏鬱便撞到一個柔軟而散發著淡雅清香的身軀，那人被夏鬱撞得發出一聲極輕的悶哼。

夏鬱抬頭與這人對視。

他的年齡不大，十七歲的青年模樣，披散著一頭長長的烏黑頭髮，面容白皙姣好而漂亮，眼神溫和到令人覺得清冷疏離，猶如初冬的雪花一般寧靜淡雅。

他注視著夏鬱，夏鬱感覺他在看自己，又感覺他的視線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在他們命運般的注視之刻，趙嬤嬤長跪不起，身體瑟瑟發抖，其他宮女宮女太監們沉默地撲通撲通下餃子似的跪地不起，加入趙嬤嬤的隊伍，一時之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四下裡，站著的人只有她跟她撞到的，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人。

青年如水般溫和的視線從夏鬱身上移開，他看向遠處跪在地上的趙嬤嬤等人，他薄唇親啟，聲音清冽柔和而好聽。

“何事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