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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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察見易中海已經被折騰得快要崩潰了，便默契地走出門去，把另一名警察也叫了進來，三人準備一起對易中海展開審訊。

其中一名人民警察語氣嚴肅地問道：“怎麼樣，易中海，現在可以交代了嗎？”

易中海此刻虛弱無力，眼神中透著迷茫，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您……您到底要讓我交代什麼呀？”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感覺時機差不多了，其中一人便丟擲了重磅問題，大聲說道：“聽說你在工廠的時候為日本人辦過事嗎？”

這句話如同炸雷一般，在易中海的耳邊不停地迴盪著：“你為日本人辦過事嗎？你為日本人辦過事嗎？你為日本人辦過事嗎……”

易中海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頓時天旋地轉起來，腦海裡不斷迴響著這句話，而這句話也一下子勾出了他內心潛藏已久的回憶。

易中海一邊回憶一邊喃喃自語…………。

那一年，我才20多歲，在東北老家跟著工廠裡的大師傅們在工廠裡為日本人生產槍炮零件。那時候的日子可真是苦不堪言，日本人對工人們極端壓榨，每天只能睡3個小時的覺，稍微做出的零件不合格，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頓無情的皮鞭。吃的飯更是差勁，是最低等的雜糧和橡子麵，裡面還摻著沙子，那玩意兒吃在嘴裡，別提多難受了，讓人連嚼都不敢嚼，只能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地吞嚥下去。

廠子裡的工人們實在是忍受不住這般殘酷的壓榨了，幾位老師傅便帶頭，每天偷偷地積攢一些零件。就這樣，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個月之後，竟然湊出了10條槍。

可槍有了，子彈卻不好找呀。就在大家發愁的時候，一個雜工站了出來，說道：“我每天啥活都得幹，有時候也能夠接近到槍械庫，如果我每天偷一點，再攢上些日子，咱們就能和小鬼子拼一場了。”

沒想到，那名雜工還真的辦到了，每隔三兩天便能偷出三五顆子彈，這可讓工人們都特別高興，彷彿看到了反抗的希望。

然而，一開始小鬼子們還沒發現異常，可時間一長，畢竟總是丟失子彈，積少成多，日本人也開始留意這方面的事兒了。

終於，有一天，那名雜工在偷子彈的時候被抓住了。小鬼子們對他嚴刑拷打，各種殘忍的手段都用上了，可那名雜工真是硬骨頭，寧死都不說，最後竟被小鬼子給活活打死了。

小鬼子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於是加強了戒備，還在廠裡展開了嚴查，工人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可心裡對小鬼子的仇恨也更深了，都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再反抗，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呢。

小鬼子們覺得必須得尋找突破口，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抓了幾個年輕的工人，我就在這被抓的幾人之中。

小鬼子對著這幾個年輕工人開始嚴刑拷問，其他的工人那可都是寧死不屈呀，在他們心裡，只要自己還是個中國人，就絕不能靠出賣同胞來苟活。

可唯有我，實在是熬不住了，最終把事情全都給交代了出來。小鬼子們得到訊息後，立馬展開了大逮捕，工廠裡有三分之一的工人就這樣被直接拉走槍斃了，那場面別提多慘烈了。

這時，小鬼子決定任命我為工頭，還給他定了一個殘酷至極的指標，每個月在我手下管理的工人裡，都必須有三個死亡名額。這可把我嚇得不輕，我的心裡一直在發慌，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在其他工人那充滿仇恨的目光注視下，我開始漸漸的心態也轉變了，變得對那些工人比以前的工頭還要狠。只要工人做出的活計稍有不合格，我便操起木棒，狠狠地抽打工人。結果在我這般管理下，工人們的日子過得更加水深火熱了，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對我也是又恨又怕，可又毫無辦法。

而且我不僅兇狠地抽打工人，還變本加厲地剋扣工人們的口糧。工人們本就處在被殘酷壓榨的環境裡，這下更是飢寒交迫，僅僅當月就死了六七個人呀。可我的這般作為，卻反倒得到了小鬼子的誇獎。

在這一年當中，工廠裡的工人們換了一批又一批，原本那些熟悉的老工人到最後也沒剩下幾個了，而我呢？也越發得到了小鬼子們的信任。

然而，到了1945年6月的時候，家裡突然傳來訊息，我的父親在下地幹活時，一頭栽倒在地，就再也沒能醒過來。我當時聽聞這個噩耗，立刻向小鬼子申請回家奔喪。小鬼子出於對他的信任，給我批了一個月的假。

然而我在奔喪期間，各地小鬼子的日子都開始不好過了，人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