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艙初征：始觸玄奧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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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蜷縮在莫辰禕溫暖的臂彎裡，海風裹挾著夜的涼意，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撞擊著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那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清晰可聞。利奧的餐刀還在甲板上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嗡聲，與海風交織在一起，讓人莫名心慌。那些幽綠符文，隨著遊艇的顛簸，有節奏地閃爍跳躍，在我的視網膜上烙下一道道詭異的殘影，幽綠的光芒在黑暗中肆意蔓延，神秘又可怖。

“先探客艙。”莫辰禕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貼著我的耳廓輕輕響起，溫熱的氣息瞬間讓我耳根泛紅。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我後背的薄衫，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像冬日裡的暖陽，讓人心生安定。

我們如同被神秘磁石吸引的金屬屑，儘管甲板傾斜了三十度，身體在遊艇的劇烈晃動中不斷失衡，卻依舊固執地朝著船尾，一步一步艱難挪去。腳下的甲板，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痛苦呻吟，每一聲都揪著人心。

嚴懷瑾老人將扳手橫在胸前，那斑駁的鐵鏽，無情地蹭髒了他漿洗得筆挺的襯衣領口，鐵鏽的暗紅與領口的潔白形成強烈反差，格外刺眼。石知睿的高跟靴敲擊甲板的節奏，突然慌亂地亂了半拍，原本清脆的“噔噔”聲，變得急促而凌亂。只見客艙門框上纏繞的鎖鏈，在詭異的綠光中，正緩緩滲出暗紅鏽跡，那顏色，像極了凝固了二十年的陳舊血跡，在幽綠光線的映照下，觸目驚心，讓人頭皮發麻。

“讓我來。”馮天佑奮力擠到最前方，我不經意間注意到，他食指纏著醫用膠布，在黑暗中隱隱泛著微光。這個平日裡總愛吹噓自己開遍全球保險櫃的自負鎖匠，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尖端，試探著密碼盤後的簧片。鑷子與金屬簧片相互摩擦，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在寂靜的夜裡，如同惡魔的低語。

海風猛地裹挾著濃烈的鹹腥味撲面而來，那刺鼻味道瞬間衝進鼻腔，讓人忍不住皺眉。與此同時，我還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硫磺味，那淡淡的氣息，彷彿帶著危險的訊號，讓人心生警惕。

“不對……這不可能……”馮天佑的後頸迅速沁出一層冷汗，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他工具箱裡那些精巧的鉤針，此刻在密碼鎖前，顯得如此渺小，如同孩童手中的玩具，隨著甲板的晃動，在裡面輕微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更添幾分緊張氛圍。

雷琛突然驚恐地指著鎖孔，大聲驚叫：“裡面有銅線！”他尖銳的叫聲，瞬間劃破寂靜夜空，驚起一片寒意。這個平日裡總愛躲在人群后的電路工程師，此刻臉色慘白如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是自毀裝置，三次錯誤就會……”

“讓開。”殿皓軒手持象牙菸嘴，優雅地撥開人群，菸絲燃燒的焦香，混合著他袖口散發的淡淡檀木香，悠悠鑽進我的鼻腔。“百慕大郵輪失蹤案裡出現過類似的……”他的尾音，卻被尖銳的汽笛無情吞沒，汽笛的長鳴聲震得耳朵生疼。就在這時，我在密碼盤右下角，瞥見一道細如髮絲的刻痕，那是半個殘缺的六芒星，邊緣還沾著深藍漆料，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等等！”我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撲到門邊，卻不想莫辰禕的腕錶錶帶，勾住了我散落的髮絲，一陣輕微的痛感從頭皮傳來。我顧不上這些，指尖急切地撫過那些被海風侵蝕得粗糙不堪的金屬紋路，剎那間，某個記憶碎片在腦海中轟然炸開：“上個月拍賣會上那個失竊的航海羅盤……”

話音還在空氣中迴盪，身後突然傳來金屬刮擦甲板的刺耳聲響，那尖銳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劃過我的耳膜，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鄺啟銘拖著船錨鐵鏈，從黑暗陰影裡緩緩踱出，他左眼罩在詭異的綠光下，泛著鱷魚皮般的粗糙紋路，顯得格外猙獰可怖。“不想喂鮟鱇魚就滾遠點。”他咧開嘴角，露出鑲金犬齒，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寒光。說罷，鐵鏈末端突然如毒蛇般甩向莫辰禕面門，鐵鏈在空中飛速劃過，發出呼呼的聲響，帶著十足的威脅。

嚴老反應迅速，手中的扳手與鐵鏈猛烈相撞，迸出耀眼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跳躍。我一個踉蹌，重重撞上客艙門板，門板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在這時，後腰傳來一陣異樣觸感，我驚訝地發現，這扇看似腐朽的木門內，竟嵌著某種精密金屬構件，冰冷而堅硬的觸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莫辰禕眼疾手快，瞬間將我拽離危險。就在那一瞬間，我瞥見門縫裡閃過半張泛黃照片，上面有個穿海軍制服的男人，正專注地擦拭著……改造過的傳動軸？照片上的影像模糊不清，只留下一個朦朧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