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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章惇看了王安石一眼,對呂嘉問道,“如果當真打算收復失地,從河東出兵的確比河北好。即便敗了,也還有雁門關在,不至於丟城失地。河東是能守故能攻,河北是不易守故而不易攻。”
河北有陂塘防線,除了河水上凍的幾個月,其他時候還是有著不錯的防禦力儘管遠遠比不上燕山。如果春夏時節,河北穩守邊境,而自河東全力北上,遼人就只能在雲中大同那塊狹窄的盆地中與大宋最精銳的禁軍相抗衡,騎兵最擅長的戰術完全施展不開。地域狹小的盆地,也約束了遼人向其中投放軍力的數量。
而且在太原、代州方向上,聚集兵力也比河北還要容易一點。由太原到關中的軌道已經在修建中,如果加緊進度的話,兩三年內就能修築完畢。到時候西軍要北上代州,第一批在十天之內就能趕到雁門關,而且不損戰力,這是全騎兵的遼人都很難做到的。而河北方向,即便修成了京城到北界的軌道,河北前線得到的援軍也是京營禁軍,而不是國中最有戰鬥力的西軍。
王安石和呂惠卿明面上都是想在河北開啟局面,要不是抓住了耶律乙辛篡位的機會,當韓岡提出河東之議,肯定當時就敗了。不過現在通往關中的軌道還未修成,這就是河北方略最後的機會。
聽了章惇的說明,呂嘉問問道:“也就是說,到時候韓岡在垂拱殿上,肯定會說河北出兵不如河東出兵?”
“韓玉昆論兵一向以穩妥為上。”章惇道。
“可惜用兵就不是了。”呂嘉問冷笑,“天下人都知道的。”
李定搖搖頭,章惇和呂嘉問越說越偏了,“如何進兵,已非國是,是廟堂運籌!如果韓岡覺得可以在垂拱殿上談論此事,那就大錯特錯了。”
攻遼和如何攻遼,兩件事的確不是一個性質。韓岡若是東拉西扯,御史中丞的李定肯定也不會坐視。
“資深有所不知,如果韓玉昆打算在全國推廣軌道,那便是國是了。”
“推廣軌道?”李定不解,茫然道:“為何?”
“韓玉昆所求南洋、西域,遠及萬里。而北虜只在千里之外。沒有軌道連線各路,如何能讓官軍遠行萬里?”
相對於遼國,韓岡提議作為目標的偏鄙小邦,一方面更容易擴張拓土,另一方面,也能積蓄國力,給日漸增多的人口一個安置的地方。
但這就有了個問題,太大的國土管轄不易,離中原越遠就越難治理,大宋邊陲的羈縻州成百上千,想要將之納入朝廷的直接管理之下,近乎於囈語。
而軌道正是縮短了國內各路的距離,即使只能連線到幾個靠近邊境的大州,也能給吞併異域和鎮壓邊地叛亂節省大量的時間。
呂嘉問臉色陰沉下來:“這麼說來,南洋、西域之類的話,只是幌子嘍?!”
“是二而一,一而二,相輔相成。南洋、西域、西南夷,不論哪一處,都不需要動用太多的兵馬。朝廷即使在攻打遼國之餘,都能騰出手來攻取其中一處。只有軌道這一件事,才能夠讓朝廷沒有餘力去攻打遼國。”
“鄭國渠?”王安石抬起眼,問道。
章惇點頭,“正是。”
曾孝寬、李定和呂嘉問都沉默了下來,如果韓岡如此提議,就不可能輕易擊退他。
戰國末年,秦國國勢如日中天,虎視關東六國,韓國正當虎口,遂遣水工鄭國入秦,遊說始皇,開鑿河渠,連線涇水、洛水,以灌溉關中。雖然這是想讓秦國的國力消耗在龐大的工程上,但鄭國渠,最後也讓秦國取得了更大的優勢。
曾經與韓岡交好的章惇,很清楚韓岡有著屬於他自己的一套治國方略。一旦他主政,可不僅僅是將新法修修補補,也不會只是去推動修築軌道。鑄幣局和國債都只是冰山一角。
今日之事,韓岡隱藏在後面的到底是什麼?章惇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必然是與韓岡的那一套方略有關。可到底是什麼,會拿出哪一件來,他與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了半日,自覺還是一頭霧水。
“無論如何,國是都肯定要改動了。”章惇提醒王安石,“秉國,人之所欲,何人能無動於衷?”
熙寧六年時,因市易法一事,王安石受到了舊黨瘋狂的反撲,當時先帝趙頊也覺得廢了這條非議最多的法令來安定人心比較好,但王安石堅持不退讓半步。因為在他看來,這就像是遇上洪水的大堤,即便只有一處湧水的小洞,接下來也會造成大堤整體崩潰。
不能像過去那般倔強,國是雖不是呂嘉問主持的市易法,可韓岡拉攏來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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