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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夜雨之後,東京城迎來了黎明。
雨後的空氣澄澈而又透明,繚繞城中、經久不散的煙氣在此刻也終於消失不見。
地面上變得晶瑩透澈起來。屋頂上也閃爍著瑩潤的光澤,長長的冰凌從屋簷倒掛了下來,高高低低,錯落有致。
韓府後園的一小片梅林,已是玉樹瓊花。遠看一樹皆白,宛如珊瑚,近看則是晶瑩剔透,單薄冰層下,嫩色的枝芽透著薄薄的紅暈。
而日常起居的後院正廳前的兩株桂樹,也都換了一身新裝。
“是樹介!”身後略顯興奮的是韓雲孃的聲音,“三哥哥,是樹介吧?”
“嗯,是樹介。”
韓岡應聲,只見韓雲娘興奮的衝到桂樹下,仰起了頭。做了母親多年,性子還如小孩子一般。
正值臘月,天寒地凍,昨夜細細的雨滴落到地面、屋頂和樹枝上,便立刻凍結起來。
此時人稱之為樹介,覺得枝條上的冰層彷彿甲冑。另外也有稱其為樹稼的,因為看起來像是莊稼一樣。
這是冬天裡難得一見的氣候,冬雨一年總有幾次十幾次,但能在枝頭凝結成冰、又如此恰到好處的就不多了。
“爹爹,這是不是霧凇?”
金娘也一同過來了,看到院中的美景,也驚喜的一聲。
韓鍾、韓鉦兄弟倆也在,但也只有他們兩兄弟。僅是卯時初,家裡小一點的孩子這時候都還在睡,得再過一會兒才會起來。
韓岡摸著女兒的小腦袋,“霧後凝冰,方是霧凇。雨後,就只能說是雨凇吧。爹爹在京城多年,還沒見過霧凇。”
“霧凇一詞的詞義,在中說得很明白,寒氣結冰如珠,見日光乃消,齊魯謂之霧凇。今日是雨後,的確不是霧凇。”
父親是天下數得著的大家,王旖有一肚子的拉牛牛袋時,韓岡只能逼退三舍。
“王學究高才。”
韓岡半開玩笑的說著,換來的是王旖的一記白眼。
王旖最煩韓岡的就是他總是喜歡在兒女面前亂說話。
韓岡討了個沒趣,低頭笑著對女兒道,“樹介、樹稼,僅指枝上結冰如殼,霧凇當然算,凍雨凝冰也能算,民間不分那麼清楚。”
金娘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點著頭,“孩兒知道了。”
韓岡抱起女兒,見王旖雙眼中滿是血絲:“怎麼眼睛紅著,又熬夜看書了?”
“前日官人不是帶回來那幾卷書,昨晚閒來無事,多看了一陣。”
“別在燈下看太久,傷眼睛。”韓岡笑笑,“早知道就不把那幾卷帶回來了。”
“奴家還盼著官人早點催司馬君實早點將書寫好,”
自從韓岡推薦了幾位館閣官去洛陽,也不知是不是他們想早些會京,又或者是想讓同樣負有編修典籍任務的韓岡感到羞愧,資治通鑑的編寫速度陡然加快,兩個月前將
“那怎麼行。要是寫好了,為夫可就偷不了懶了。慢慢寫,最好等編好了,他那邊才交上來,那時為夫也有空讀一讀了。”
韓岡態度正經無比,王旖卻抿起嘴瞪著他,開玩笑說得跟真的一樣,家裡的孩子還不懂事,當真了該怎麼辦?
“官人帶回來的書,自己還沒讀過?!”
“哪有那個空?”韓岡搖頭,他每日公務繁忙,有一點空都要寫書,沒有閒來看書的時間,“司馬光那是寫給天子、太后看的。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嘛,為夫這個做臣子讀來著做什麼?”
王旖哼了一聲:“滿口的歪理。”
韓岡搖搖頭。他尊重司馬光的成果,也確認這部書可以流傳千載,甚至不會吝惜讚美之詞司馬光的這部著作絕對當得起他日後所獲得的聲名。可韓岡現在還是認為自然科學比歷史更重要一點,將自己記憶中那些知識整理好並傳播出去,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為夫是參知政事,看自己該看的,做自己該做的。”
王旖道:“官人其實也該寫點。聽說司馬君實每天都記日記,還有一部紀聞專記聽來的流言蜚語。還不知那部紀聞中,怎麼編排爹爹和官人。”
“司馬光有話沒地方說,為夫有話可以直接在朝堂上說,他只能訴之於筆端,而為夫卻可以宣之於口,情況不同,怎麼能做同樣的事?何況聖謨國政,當在朝堂,不當在紙筆之上。”
筆記也好,回憶錄也罷,基本上都是給自己塗脂抹粉,然後將過錯推給其他人。
這樣的筆記韓岡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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