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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仁至義盡,可以說軟弱退讓,終歸只是動文不動武。而不動武的結果,就是事情越來越大。
“勉仲,”見黃裳一直沉默,呂嘉問不滿的敲著桌子,“你總得給一個說法吧。”
他是不是也是沒有從章惇嘴裡得到一個準確的說法?還是說已經得到了章惇的授意?
黃裳繼續沉默著,猜測著。
“乾脆把御街修一修?”遊師雄從旁插話,化解了尷尬,“就說人流踩踏損壞嚴重,修他個十天半個月。過些日子,也就冷下來了。”
“修什麼?”章惇隨著聲音而至,衝著站起來的黃裳笑道,“都堂前的路要修?”
黃裳訕訕,“只是一個提議。”
章惇向旁邊側過身,讓出身後的韓岡,“玉昆,你怎麼說?”
韓岡神色淡淡,“哪來的錢修?朝廷可沒錢貼補。”
韓岡和章惇聯袂而至,頓時就讓廳中人有了一種詭譎的感覺。
議政能看到機密內參,而都堂宰輔能看到絕密檔案,但最高一級的機密,並不侷限在宰輔們手中的絕密檔案裡,那些只掌握在章惇和韓岡兩人手中。
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還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從張璪開始,每一位與會的宰輔和暫時列席的議政,都有相同的想法。與會者全數到齊,各自落座之後,會議廳中的氣氛就不免帶著一絲詭異。
“外面的事,本來我和玉昆都想著先放一放,等河北河東的訊息來了,想來就會散了,沒想到越鬧越大了。”
這是章惇這兩三天來,第一次在正式會議上主動提起外面的學生。
與會者們的精神都集中了起來,從章惇的開場白中,已經可以聽出都堂首相準備對這一起事件定性。
只有確定了事件性質,才能確定應對的手段。
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是出於義憤還是包藏禍心,是被人蠱惑還是謀圖不軌,這些是必須要都堂來進行確定的。
章惇和韓岡之前都對此保持沉默,故而才讓人無所適從。
“整件事的緣起,明面上是因為河東之敗,實則是有心懷叵測之輩圖謀不軌。”
而現在,章惇終於要定他們的罪名了。
那韓岡呢?他會怎麼說。
與會者在聆聽章惇發言的同時,都開始關注起韓岡的反應。
韓岡則緊接著章惇的話語。
“其人雖口稱為國,然其所言種種,實亂官軍之心,有助於北虜。”
兩位宰相明顯的達成了共識。
“今天,”章惇舉起了一張紙條,“就是剛才,是石豫送來的,是那群憂國憂民的學生們的要求。”
章惇的聲音中帶著點諷刺,略低頭,念著紙條上的內容,“要嚴懲敗軍,要查辦敗將,要更換河東和河北守臣,要宰相、樞密引咎辭位。”
章惇念一句,廳中宰輔們的臉色就冷上一分,那群學生,簡直髮了癔症,幾天來沒看到都堂對他們動手,就得意忘形了。
章惇抬頭,冷冷一笑,“幸好還沒有要皇帝親政。”
“不知天高地厚。”沈括板著臉。
“當嚴懲不貸。”曾孝寬板著臉。
“為首者當誅。”呂嘉問同樣板著臉。
章惇沒搭理他們,又低頭唸到,“還有要國子監中嚴禁教授氣學,維繫新學道統不改。”
好些人偷眼去看韓岡,只能看見一張風輕雲淡的臉。
“另有聲稱上舍人數太少,每年上舍進士太少,要求國子監增加上舍生名額,朝廷增加上舍進士名額,以及貢舉名額。”
張璪一頓柺杖,怒道,“分給國子監的貢舉名額都快有開封府的三分之一了,能當一路之地,還敢說不夠多?貪得無厭!”
章惇將紙條一折,“說起來各地的貢舉名額的確該動一動了。禮部試的人數上一科已有七千人,舉人的增加速度需要慢一點了。”
如今跟過去不一樣了。舉人的身份現在是終身制,而不是隻能用上一屆。這樣一來,能夠上京趕考的貢生數量就要比以前多得多。儘管朝廷又多有規定,對往屆舉人加以限制,比如每年的學政考核,但終究還是多得太多。
不過眼下在會上提起來,卻是不合時宜。只是沒人覺得章惇是湊巧提到,自然是有其用心。
韓岡再一次成為視線集中的中心,只見他搖搖頭,“西北、西南的進士人數本少,減少舉人數量不利當地教化。”
“西北拔貢比例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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