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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他偷偷抄了沒發表的論文?!很重要的?!”
丁兆蘭臉色難看起來,這的確是盲點。
他派人檢查時,只是去查有關包永年下落的線索,更關注與他有聯絡的相關人等。雖然也查過了書和論文中的內容,但因為包永年的身份,即使有一些來自於學會,也被視為正常。而開封府的衙役,即使認字,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分析一篇論文是否重要。
“也許不那麼重要,我也說不太清楚。”唐梓明說,“不管怎麼說,硝酸,火硝棉,積硝池,這些東西,既然不被允許公開發表,那麼就肯定不能洩露出去。包永年失蹤了,死了還好說,如果還活著……”
丁兆蘭臉色泛白,緊咬著牙,“會洩露到遼國?”
唐梓明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包永年此人,在文煌仕事後,朝廷和學會內部已經很關注了,但他硬是幾個監視者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丟下的資料就有許多犯忌的,被他帶走的呢?此人如果投效遼國,還帶著一干極重要的論文,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丁兆蘭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氣,而後將心中的緊張、焦急和不安盡數吐了出來,他冷靜的問,“這件事,你跟社裡說了沒?!”
對丁兆蘭的反應,唐梓明臉上多了點欣賞,他搖頭,“當然沒有。”
“這件事,你不方便與社中說,俺也不方便回去跟總捕報告。”
“當然,要不然我為什麼還要去御史臺多走一遭?此事決不能對外洩露。”唐梓明輕輕的搖搖頭,“不能鬧大了。”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學會管理上的疏失,作為學會之首的宰相難免其責。一旦遼人從包永年身上得到了關鍵性的技術,使得戰局改變,那麼韓岡的責任就更大了。
這一點,唐梓明明白,丁兆蘭也明白了。
“或許,”唐梓明猜測著,“包永年已經被人害了,而他房中的論文,只是學會會員正常擁有的好奇心。”
這是韓岡經常在學會中宣揚的精神,一位學者,要永遠都對萬物萬事充滿著好奇和求知。
“的確。”丁兆蘭道,這也是可能之一,並不需要否認,“要說包永年因為文煌仕而叛國的可能性並不大。”
唐梓明點頭。
在追查文煌仕下落的過程中,丁兆蘭發動了許多人脈,其中就有唐梓明,還幫了很大的一個忙,故而也瞭解到了一點內情。對於丁兆蘭的話,唐梓明能理解一二。
唐梓明說,“包永年是包孝肅之後,又是國子監生,還是學會的特別會員,只憑這一身份,即使他是文家親戚,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只要他想做官,隨時都可以做上,他不應該是張元、吳昊。”
張元、吳昊,因為屢試不第而投奔西夏,其中張元更是在殿試上被刷下去,使得恨意更深,也讓進士科和諸科的殿試,從此不再黜落士子。即使犯諱,通常也能得到一個特奏名的出身。
包永年的情況比張元吳昊強得多,成績、家世、身份,無一不是出類拔萃。即使是在國子監中,都是足夠讓人羨慕的。要說這樣的人會投奔遼人,唐梓明第一個不信。
丁兆蘭當然也不信,所以問題就來了。
包永年因何失蹤?主動還是被動?如果是主動,為什麼要失蹤?如果是被動,又是誰下得手?
這是一開始就有的問題,而現在,又多了一條:包永年抄錄只在內部刊發的論文,又是為了什麼?
“我再去府衙裡面去查一查包永年留下的書冊和信,小乙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去學會的圖書館查一下,你是正式會員,可以查一下借閱的記錄……”
丁兆蘭笑了起來,“俺也正想這麼做呢。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唐梓明哈哈的笑了兩聲,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我先走了。”他跟丁兆蘭說道,“如果發現新線索,相互聯絡一下,就像今天一樣。”
“好的。”丁兆蘭點頭,微笑著先送唐梓明離開。
目送唐梓明上了馬車,丁兆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因為避免被人注意,而在外面特地先繞了一圈,這個理由,丁兆蘭勉強能夠理解,但又在前面繞了一個大彎子來說話,唐梓明不正常的舉動,讓丁兆蘭有了幾分猜疑。
並不是說唐梓明有什麼壞心思——丁兆蘭沒有感覺到,只是在唐梓明的言行舉止中……功利心的色彩稍稍濃重了一點了。
丁兆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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